齊之川的臉真的很好看,他想,至少這麼看來,他的眼光還不錯。
“齊之川這張臉,确實放在哪裡都是十分矚目的存在,當然他也知道自己很帥,出門在外,都走下水道。墨鏡帽子一戴,他包誰也不愛,走的就是bking的風格,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
“不行了,念不下去了,你們這是欺負人。”
齊之川的聲音低沉,還帶着些也許是熬夜太久導緻的沙啞。
他垂眸盯着手機裡面粉絲投稿寫的同人文,禁不住悶聲笑了起來,對面前的麥克風說道:“這玩的是哪年的梗了,粉絲是誰?我找他算賬。”
按理來說,采訪提綱裡面的這段話他都是不看的,不過是一些小姑娘的胡言亂語,沒必要計較。
結果沒想到,這次抽到了個重量級的,小作文一寫就寫了整整一張紙,念是念不完了,于是他一打眼掃了幾句大概能播的讀出來。
“齊老師要看看粉絲名了!這是齊老師第一次主動申請看粉絲名啊,告訴大家下次還得繼續努力向這位粉絲朋友學習知道嗎?”主持人笑道。
“現在,讓我們看看這位齊老師主動要求翻拍的粉絲朋友叫什麼——啊楊樂微。”
主持人讀着大名,愣了下:“這是本名嗎?”
楊樂微這三個字一出,齊之川那一眼營業微笑的假笑也僵在了臉上,嘴角繃了起來,還微微蹙起了眉頭,随後,似乎在思忖一般,突然想起什麼,又低頭牽起了嘴角。
“應該不是本名,”他找補道,從面前的箱子裡又抽出一張紙條,還特意翻到背面去看了看粉絲的署名。
“快讀下一個吧。”
就在此時,毫不知情的楊樂微本人,正把自己擺成了派大星的形狀,在床上伸展着無處安放的四肢。
江逐說齊之川那邊還沒忙完,似乎有一個訪談要接,所以把自己的手機留下來,等他的電話。
楊樂微失憶忘了齊之川這事兒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怎麼也得見着本人才能想下一步做什麼,于是他就這樣,擺弄着自己陌生不已的手機,想着或許裡面能有什麼信息,讓他好更了解自己一點。
萬一被看出不是這個自己,會不會問題更嚴重啊?
關鍵......
他想的是很多,可這手機給他,他也打不開啊。
“江逐,我手機密碼是多少?”
江逐回頭瞥了他一眼,臉上寫着三個字“你問我”。
楊樂微識相地轉回頭,不一會兒,腦袋裡面又冒出了個新鮮的想法。
“孩子的生日是哪天?”
江逐又遞過來一個不知情且冷漠的視線,面上憑空多了三個問号,“我怎麼知道?”
又過了一會兒,楊樂微眨了眨眼睛,伸手戳了戳江逐的後背,輕聲問道:“那...齊之川生日是哪天?”
江逐這次轉過頭,算是沒有再轉回去了。
他那雙桃花眼在楊樂微身上上上下下的環視了一圈,把自己手機解鎖遞到了他面前。
“自己搜,我不記那些沒用的東西。”
楊樂微有些吃癟,不過拿到線索就是好的。
他打開手機,在百度百科上打下“齊之川”三個字。
這不搜不知道,一搜他光是看着齊之川那長長的簡介,就忍不住八卦的心繼續看了下去。
齊之川,生于20××年12月23日,北京朝陽人,28歲,本科畢業于燕城電影學院表演系,研究生就讀于南城大學戲劇與文學專業,代表作有......
哇,京爺。
哦不隻是京爺,還是朝陽民衆!
南城大學...居然還是個學霸?
再往下看,就是他近幾年進入娛樂圈之後的各種成就,如果真要細數,恐怕比自己上高中做過的練習冊還要多。
楊樂微越來越不可思議,長得好看有素養,智商還高。
這麼優秀的一個人,就算是被自己下圈套給失了清白,怎麼還能同意和自己結婚呢?
如果他是齊之川的話,恐怕已經動了殺人的念頭了,更别提去愛這個一無是處的人,以及和這樣一個人結婚了。
他正再扒拉着有什麼绯聞之類的料,希望找到這個人不完美的一面來讓自己心安呢,卻隻看見一個信息:于2020年8月18日在燕城電視台出道。
楊樂微看着那串數字,一時不知道是緣分還是命中注定。
2020年8月18日,齊之川在燕台出道,而他在充滿腥味兒和蛛網的樓道裡,一旁是殘疾的弟弟,另一邊是垂死掙紮的母親,拎着用了三四年,裝滿高考複習卷子的舊書包,同自己的親生父親互毆,還挨了那人一刀。
如果按照故事的正确方向發展,他應該還死在了那一天。
“哎,看完了嗎?看個個人簡介都能這麼久,不是都忘了嗎,有這麼喜歡嗎?”
江逐垂下的眸子就落在手機屏幕上,楊樂微回過神來,把手機還回去,說道:“這不是信息太多嘛。”
他說完,在密碼處摁上1223四個數字,不出意外,居然真的解鎖了。
可是剛一解鎖,他就覺得自己還是不解鎖為好,盯着那張被設為屏保,裝看不見都不行的照片,深深地陷入了沉思。
請問為什麼他的手上會铐着一副手铐,幾乎什麼也沒穿的蒙着眼睛躺在床上,而齊之川正西裝革履的坐在他的腰上,隻露了個無情的側臉?
他們倆玩的這麼開嗎??!
他不由得推翻了之前的一切設想。
确定齊之川不是自願的嗎????
他們知不知道,這對于一個剛剛十七歲的青少年的心理健康,造成了多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