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一看到她就一副失了神的樣子,怎麼會跑到稻荷崎去上學?和她一起去京都洛山不也挺好的嗎?洛山的排球部實力也很不錯。”宮治問出了兄弟宮侑一直想問的問題。
至于為什麼宮侑沒有問,是因為他在打架的時候輸給了角名,暫時不想和角名說話。
“暫時的離開,是為了永久地掌握主動權。”角名也對自己當時一時上頭做出的選擇而後悔,“我當時是這麼想的。”
雖然選擇稻荷崎還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他未來順利走上職業排球選手道路做準備。
但他原本可以有更好的處理方式——他是指在自己與朝奈的關系上。
但角名當時選擇了最愚蠢的方法,天真地以為這樣,可以讓他與朝奈之間的位置發生反轉。
畢竟在那之前,他與朝奈的關系、掌握進退的節奏,全都由朝奈一個人做主。
獵物為了掌握主動權,所以選擇采用了最愚蠢的方法。
但他低估了朝奈對主動權掌握的決心,也低估了她的耐性。
朝奈沒有任何超出她行為本能的反應,也就是說——她沒有順應他的節奏,狡猾的獵人躲開了獵物反設下的陷阱。
也可以說,角名的小把戲在她眼裡不值一提。
所以現在角名陷入了一種焦慮的情緒,他的處境十分尴尬,甚至開始為自己當時的決定感到後悔。
宮治眼神複雜地看他,“那你既然都下定決心了,怎麼她一出現,你的心就慌張起來了?”
這幾天角名在比賽中的表現一反往常,積極的不像平時省電的他。
平時笑看自己與阿侑打架的他,居然主動挑起了和宮侑之間的紛争。
這不是在他們面前的角名,而這一切的變化,源于角名的青梅竹馬的出現——月退朝奈,還真是一個了不得的人。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她了。”角名小聲道:“我們從來沒有分開這麼久。”
這就是幼馴染之間的特殊羁絆,與兄弟不同,如果他們是血脈相連的親人,即使冷戰、争吵,也要一起回家吃飯。
但他們是幼馴染,想要刻意疏遠并不是一件難事。
也正因為他們是幼馴染,而不是血脈相連的親人,所以即使他再想她,也不能不顧一切地去找她。
沒有理由,沒有立場。
見了面該說些什麼,他不知道,是反思自己當時愚蠢的行為,隻為了掌握主動權,就對他們當時即将有所進展的關系冷處理,還是當做一切都沒發生。
他做不到,他不能無視自己刻意疏遠朝奈,而對她造成的傷害。
他以為自己的行為傷害了朝奈,但久别重逢的那一刻,角名發現——月退朝奈依舊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似乎為這件事情焦頭爛額的,隻有他一個人。
這些複雜的情緒讓角名這幾天的狀況有些不太對勁。
“你真有些活該了。”宮治的嘴毒程度,和他的兄弟比起來也是不遑多讓,如果不是角名不想再多掃一個星期的更衣室,他絕對要和宮治打一架。
宮治雖然對他們之間的關系一知半解,但他和自己的兄弟站同一個立場——看角名笑話。
畢竟角名現在的狀态也沒有影響比賽,既然沒有影響比賽,那旁觀他焦頭爛額的樣子,還挺有意思的。
畢竟角名的那個青梅竹馬确實很好看,據說還很優秀,雖然他們沒有談戀愛的想法,但也不能讓角名那麼快成為人生赢家。
角名算是看透了自己同期看戲的心态,于是默默收拾自己的裝備,準備回酒店,為接下來的半決賽做準備。
雖然說情場失意,賽場得意,但稻荷崎的挑戰之路并沒有像開始那樣順遂。
這一路上,有無數妖怪守在奪冠的道路之上,最終稻荷崎輸給了來自宮城的白鹫,止步四強。
雖然他們最終在季軍賽中勝出,成為了全國第三,IH的季軍,但對于他們來說,除了冠軍之外,沒有其他名次。
甚至就算他們拿到了冠軍,第二天,他們也會将榮譽忘卻。
稻荷崎是一個永遠不會停止追求勝利的隊伍,他們不會标榜榮譽,隻會記住失敗,然後複仇。
“比賽已經結束了,不過假期還沒有結束,你們可以留在東京玩一下,調整一下心情,也可以留在場館看下午的比賽。”黑須教練說的是接下來決定冠軍獎牌歸屬的決賽。
“看決賽吧,我們在東京也不知道玩什麼。”宮侑看向自己的兄弟,宮治也同樣點頭認可他的看法。
角名則是拿出了手機,猶豫再三,給列表裡置頂,但最新消息還停留在半年前的朝奈發了一條信息。
【拒絕吐槽營業】:你還在東京嗎?
【拒絕吐槽營業】:朝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