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沒被他的幽默感染到,氣氛沉了下來。卷發問:“你們還願意組隊嗎?”
嗯?她怎麼又問這個問題?是打算每結束一場副本就确認一次,還是說,她擔憂隊裡某個人會進甲級本,連累了其他人?海晏清問:“進甲級本的概率能用道具查嗎?”
“查不了,我敢保證,世界上就沒有這樣的道具。”中學生說着令人沮喪的話,臉上卻挂着無畏的表情,“隊長,我不退。我運氣好,這是真的,沒騙你們,我有‘福星的關照’這個天賦,幸運率是100%,有我在,你們的運氣也差不了。”
好家夥,幸運率100%?這是什麼天降福星啊!海晏清羨慕極了。但轉念一想,就算身邊有這麼位幸運星,她好像也沒沾上光?魚怪說抓走她,就把她抓走了,那天晚上可是太驚險了。她說道:“你确定?”
中學生語塞了下,嘴硬道:“你不是活下來了麼,還打了那麼多魚。”
“不打魚,我就挂了呀。”
“……你幸運率是多少?”
這句問話紮了海晏清的心,系統就沒給她這項屬性!她哭喪着臉,有些艱難地說:“應該是……零吧。”
中學生驚了,“多少,零?!”
“嗯……”
“呵……你厲害。”中學生冷笑道,他的臉仍是驚呆了的樣子。
“什麼呀?”海晏清不滿道。零有什麼厲害的?倒黴死了。
寸頭皺眉道:“菜刀,我的幸運率是10%。”
保镖說:“我是17.8。”
卷發不忍道:“我是51%。”
幹嘛呀,就我最低是吧?海晏清弱聲問道:“幸運值有負數,對吧?”
“沒有,”中學生的話于海晏清來說相當無情,“你都是零蛋了,跟負數有什麼區别?我的天賦是可以給身邊人的幸運值翻一倍,你個零蛋怎麼翻倍也是零。”
海晏清蔫掉了,“我說我怎麼玩抽卡遊戲,一直都是大保底才得到想要的卡呢,原來如此啊!”
衆隊友:這是重點嗎?這個時候你提什麼遊戲啊!
“所以說你厲害,”中學生冷笑道,“你這麼個倒黴蛋能活到現在已經非常幸運了。”
“這話我怎麼聽着那麼别扭呢……”
海晏清對卷發說道:“隊長,我退隊吧,别讓我影響了你們。”
卷發想說不會影響,但她覺着自己無法代替他人做出選擇,于是問道:“你們覺得呢?”
“我無所謂。”保镖說。他是不在意運氣不運氣的。
中學生笑道:“她還能影響了我?”
這房中僅剩寸頭沒有表态了。他垂着眼眸,内心糾結,他懼怕零幸運值帶來的厄運,難以接受良心的譴責,也無法回避隊友目光帶來的壓力。壓力主要來自于卷發,她沒在言語上逼迫他,似是給了他自由的選擇權,但她的眼神在期望他做出那唯一的選擇。保镖隻是等待。中學生的眼光則是在說,這種事有什麼好猶豫的。房内安靜一陣,海晏清正要堅持退隊,寸頭卻突然開了口,他說:“你不用退。”
卷發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
“萬一——”海晏清的話剛開頭就被寸頭截了走,“我相信你有逢兇化吉的實力,打魚怪和矮人首領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是啊,”保镖說,“多麼優秀的例子!”
或許吧。海晏清苦笑道:“這樣的例子最好不要再出現了,還是讓我過得平順點吧。”
幾個人笑了。
這時,外間響起敲門聲,寸頭起身去開了門,門外的繁星像沒看見寸頭似的,隻把目光越過開門的人,在房子内搜尋,一見了海晏清,她極輕微地松了口氣,對海晏清招下手,說:“菜刀你出來一下,我有事跟你說。”
“什麼事啊?”海晏清邊問邊往房門這來。
繁星沒有回答,轉身向遠處去。
海晏清追出去。
寸頭望她們一眼,關上門,回頭問隊友:“繁星想和她說什麼?”
卷發幾人搖頭,“不知道。”
“會不會是……”寸頭慢走回小廳坐下,“繁星覺得她實力強,想拉走她去另外組隊?”
卷發驚問道:“有這個可能嗎?”
“那還有什麼事是不能當着我們的面說的?”寸頭問。
幾人沉默。菜刀和繁星之間有什麼事是需要背對着他們,在副本的最後一天裡聊的呢?隻可能是搶隊友了吧。
砰的一聲,中學生重重拍下桌子,其他人詫異地看向他,他急道:“糟了,是積分!”
“什麼積分?”保镖才問出口,就想到了通關規則。卷發和寸頭也或早或晚的理解了中學生的意思。
五個月來忙碌又較為安全的生活,幾近松弛了他們本該緊繃的神經,這裡是副本,副本怪是危險的,而玩家也未必友好。繁星是高玩,是孤身無隊友,卻能多次通關乙級本的獨狼型高玩,她砍起怪來比擊殺排行最高的菜刀還要輕松,她會忽然間想挖隊友?她别是想殺人奪積分吧!
四人趕忙沖出房子去找海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