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附和道:“是啊,我們想要的是物資,又不是打商店得積分。”
幾人反對。
風暴說道:“還想着物資呢?你們搞搞清楚,現在是進店就中招。”
“可是我們需要營養棒和藥品。”
“對啊,沒有營養棒可以忍,但是血藥和藍藥不能沒有。”
“沒有藍藥,沒有法力值,還怎麼打怪?不提被怪打中掉血,就是每次跳車,它也掉血啊。”
“你們是不是聽不懂人話?”風暴不耐煩得很,“菜刀是讓你們打商店,又不是讓你們打營養棒和藥!”
部分人這才反應過來,“這是打劫商店啊?!”
“打劫又怎麼了,”風暴冷笑道,“别忘了,我們現在都是通緝犯。”
部分人心道,成了通緝犯還不是你和封準害的。但他們曉得風暴的脾氣,在當下這種情況,最好不要去觸怒她,所以怪罪的話也隻是心裡頭想想,頂多在腦子裡罵一罵。
“該怎麼打呀?”有人問道。打怪他們會,打無人商店就有點不知怎麼下手了,怪怪的。
“打打就知道了。”風暴用行動實踐了她的說法,她舉起法杖,水泡就打了出去,嘩啦一聲,商店大門應聲而破,玻璃碎片濺了滿地,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海晏清眨眨眼,默問系統:副本商店有防禦、血量值嗎?
系統答曰:【沒有。】
那就是說,副本商店本身既不是副本怪,也不是同城牆、卡車一樣的重要道具吧。
海晏清的打商店的興緻降低不少。打店又不掙積分和壽命。但她還是從背包取出個普通的水桶機器人,校準攻擊口,對着商店窗戶發射水泡攻擊。
其他人見風暴和海晏清開打,而商店并沒有反擊二人,他們便也開始向商店進攻。做點什麼總比傻待着強。
各色技能砸向商店,水泡破裂聲,碎石落地聲,風聲等混雜在一起,稀裡嘩啦、嘭嘭咚咚的熱鬧極了。煙塵過後,店門被打爛,邊框變形,殘留些參差的玻璃碴,門口的地面也變得坑坑窪窪,失去光澤,窗戶也再無一面完好的。副本商店内部如何無從知曉,但外部是破爛透了。
雖然打商店沒得積分,沒得機械币,更是沒有屬性點,但人們心裡痛快——莫名被選進随時可能喪命的副本,莫名遭受副本怪的攻擊,莫名離開家進到吃飯都成問題、睡不到囫囵覺的破副本……凡此種種帶來的憋屈、憤怒等負面情緒,在攻擊副本商店時得到了發洩。
“呸!”有人歪頭啐了一口。
“這些個破玩意兒,真是受夠了!”
“真想把副本裡的東西全拆了!”當然,這話隻是說說,過個嘴瘾。
洩憤後,人們抻脖子往商店裡瞧,想瞧出個危險與否來。若是沒有危險呢,就沖進去完成打劫的最後一步,搶營養棒、搶藥品、搶裝備;若是有危險呢,等什麼,跑啊!
但副本商店本不會開口說話,就算會說話,也不能告知他們店内的詳情。它就安安靜靜地待在那裡,像一幅沉默寡言的照片,觀衆能從中得出什麼,全靠個人的理解與感受。
“好像沒問題吧?”人們輕聲細語地猜測起來。
“不對,哪能那麼簡單,你們别忘了,昨天它看上去也很正常,可結果怎麼樣?我們差點出不來了。”
“發出精神攻擊的到底是什麼呢?我們打它半天,它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啊。”
“說不定在更裡面?不是拿東西的時候才中招的麼,會不會是貨架發的光?或者,天花闆、地闆?”
“哎呀,這得猜到什麼時候去啊!”
“嗐,在商店外頭幹想也想不出個結果。”
“你什麼意思?要進你自己進,别想趕别人下水。”
“不是那意思……嗐!我這不也是愁的慌嘛。”
當人們實在聊不出個靠譜的結果,他們便把視線放在卷發和海晏清的身上,仿佛這兩個人是所有人的主心骨。
卷發站得更直了,臉上是勇于承擔責任的神情。
而海晏清是頭皮發麻,你們看我幹什麼,别想讓我進商店,我才不去!
于是卷發主動接過衆人尚未宣之于口的請求,微笑着走去海晏清身前,用親切溫柔的聲音問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你有什麼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