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形勢比人強。他谄笑道:“是不值錢,但我是真心道歉啊。”
誰信啊。風暴翻了個白眼。
“你要是真心道歉,那就跳車。”
胖臉短脖攥了拳頭,大腦飛速運轉,思量是該繼續豁出臉去讨饒,還是行行險,出其不意打服風暴。
不等他考慮清楚,有人發話了。
實在看不下去的卷發說道:“你們不要再吵了。這才第一天,我們已經減員,還成了副本通緝犯,不能再内讧增加通關壓力了。”她沒法感同身受風暴被誣陷的屈辱和憤怒,她隻希望衆人團結通關。
這次,風暴沒有立刻服軟,她說:“内讧是不好,不過留着攪屎棍也不是什麼好事。”
大家都聽得明白,風暴仍是想幹掉胖臉。
胖臉則把生的希望寄托在卷發身上,他向卷發哀求道:“麻煩你對她講講清楚,我不是故意針對她,我就是,就是,一時頭腦發熱。我發誓,”他擡右手作發誓的手勢,“以後不會再和她過不去了。”
卷發連一個眼神都不屑給胖臉,她問風暴:“如果我有方法讓他不能再作惡呢?”
風暴挑了下眉毛,她好奇問道:“什麼方法?”
“我可以出一份血契,簽下血契後,除非一方死亡,否則血契不可更改。”
衆人聽後大驚,血契!
有人低聲議論,說:“是無數人想買卻買不到的血契啊!”
“這人的家底太厚了吧。”
“但我聽說血契不是強制簽的?”
“是不強制,但是都到這個時候了,不簽就是個死,是你你簽不簽?”
“……那還是簽,晚死一會兒是一會兒。”
正如其他人所想,胖臉短暫考慮後,卑微地與卷發簽署了血契。血契的要求大緻為,不可在副本中坑人、害人,不可違反副本規則等,如有違反,當場斃命。
海晏清坐在角落裡,眼看着卷發用保镖的武器割破手指,血珠流出,紅光閃爍,一份外表古老發黃的紙卷憑空出現在卷發的手上。紙卷交到胖臉手中,胖臉面露苦相,反複閱讀契約——風暴等其他人也伸脖子瞪眼睛看條款——他下狠心,死咬着牙,将右手大拇指按上血契,紅光一閃,血契簽訂,卷紙消失。但卷發和胖臉都能清晰地感知到,血契在發揮着監督作用。
胖臉頹喪地坐倒在地,他這小命是暫時保下了。
海晏清很是羨慕,當然不是羨慕胖臉,而是羨慕卷發,人家那個血契的天賦技能,比她的講實話強多了。她又想到,卷發使用那個彩虹泡技能需要掉血,這用血契,也需要掉血,她怎麼選的都是掉血技能,這有貧血的風險吧?
那邊,卷發問風暴:“這樣可以了吧。”
風暴能怎麼辦呢,她覺得卷發就沒有詢問的意思,事情都做下了,再問有什麼用?反而更像是試探她,看她是否有怨氣。她不怨,隻是氣,氣自己被冤枉成小偷,氣自己沒能提早發現眼鏡男做的手腳。她非是出于本心想逼死胖臉,假若他真的跳車死了,事後她不悔,卻也多了心理負擔,她會責怪胖臉脆弱,才被說幾句就承受不住,她可是承受了更大的痛苦!就算真相大白,又怎麼樣呢。僅有一個曾逼迫她承認偷竊的人,滿臉忐忑地來向她道歉,以此尋求道德的無瑕、心靈上的平靜,可風暴心煩得很,說不出原諒,揮揮手将人趕開。她就是想氣他,就是想逼他而已。這會兒,她心口的氣消了些,勸慰自己,澄清總比一直被懷疑好得多。她悶悶地“嗯”了一聲。
卷發露出滿意的笑容——事情完美解決了。
有人小聲與身邊人聊道:“你說,這個長卷發的女的,和那個孤僻的菜刀,誰更厲害?”
“看不出來,你覺得呢?”
“我覺得是卷發。”
“為什麼?你怎麼想的?”
“菜刀的速度是快,人也猛,但她自閉啊,一個人單打獨鬥能強到哪去。那個卷發就不一樣了,她身邊有個保镖,有血契這麼逆天的天賦技能,而且你發現沒有,那個被冤枉是小偷的,她好像有點怕卷發,她也有點實力,你說她為什麼怕卷發?是因為卷發比她強得多吧。”
“嗯,有道理。”
不僅這兩人,卡車上的大部分人有類似的想法,即認為卷發比海晏清強。
而海晏清隻想繼續當她的小透明,并暗自祈禱後續打怪順利,成功賺得壽命。
這會兒,她的肚子有些餓了,她就坐在她的戰鬥位置又刷起了技能。
但卷發和風暴都走過人群,來到了她的面前。
風暴對卷發說:“你先。”
卷發便蹲下身來平視海晏清,說:“請問你對後續通關有什麼想法?”
海晏清的小心髒噗通摔個屁股墩:你們咋又看見我了!
其他人暗道:卷發向菜刀請教問題了!
那以為海晏清比卷發實力強的人,不禁露出得意的神情,看吧,還是菜刀比卷發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