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我眉心一跳。

“過敏了？”

芝芝皮膚敏感，很容易對除純棉以外的布料過敏，起紅疹的皮膚又疼又癢。冬天衣服厚重還好些，夏天校服貼身，稍微穿不好，他脖頸與側腰會有密麻小點。

雖然芝芝不會哼哼唧唧撒嬌，可我看在眼底終究是不舒服，示意人過來。

浴霸開着，洗浴室還有殘留水汽，怎麼都比外面暖和，我看着他雙手捂着軟玉，走路姿勢别扭，磨磨蹭蹭讓我沖幹淨腳趾穿好涼拖，坐在方才歪倒的塑料小闆凳上。

“我不是怪物。”

冷不丁，芝芝忽然冒出來一句，我聽得刺耳，不由伸手捏住他哭得發軟的嘴巴：“學校又有人找你麻煩？”

“......不是。”

“芝芝不過長得秀氣，怎麼還能叫做怪物？”

他不喜歡别人說他的模樣漂亮，所以我委婉替換其它詞語，如果不觸及芝芝底線，他其實很好哄，一點兒都沒其他人口中的恃寵而驕，芝芝破涕為笑，默默伸手握住我的胳膊再度求證：“真的嗎。”

我沒回，左手固定住他手腕，芝芝雖然對此有意見，可他撇撇嘴忍住，任由我右手分開雙膝，有兩三陣冷風呼地激起他小片雞皮疙瘩。

軟玉可愛，粉白幹淨。

猛一搭眼望去，哪有什麼異樣，但在浴燈照射下瞧着實在可愛，一時間沒忍住，雙指并攏輕輕托起跟其打了個招呼。

“邊牧，你别......”

倘若放在平常，我如此孟浪的舉動指不定引起芝芝多大反應，誰料他今天一反常态，咬住唇悶哼，眼裡帶水光望來。

我心中生疑，手卻還保持原先角度，仔細來回翻看三四遍，依舊尋不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