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我也不打算問了,就這樣吧。”林吻冬笑:“他對我好一天我就裝傻一天,直到他完全耗幹了我的期待。”
“冬冬...”
“沒事,”林吻冬打斷李夏至的話:“我自己有分寸。”
“好,我相信你能處理好。”
林吻冬寒暄了一會兒挂斷了電話,在房間裡曬陽光。他想如果繼續這麼下去,他肯定要變胖了。
林吻冬想他和沈故真的能走到最後嗎?林琳、錢芸和自己的母親的話還萦繞在腦海,愛情是需要容錯的,但是錯要容到什麼程度呢?
陽光很暖,林吻冬覺得很舒服,不知不覺窩在榻榻米裡眯了半個小時,他開始練習抓握,鑽心的疼順着十指關節傳遞到大腦,疼得他手抖,直到電容筆摔在地上,才肯罷休。
他緩了好一會兒疼痛感才消失,恰好沈故的來了電話。
林吻冬還以為是沈故來查崗,他問:“怎麼了?”
“老婆,我有一個藍色的文件袋在床頭櫃上,我早上的講義和U盤還在裡面。”
“确實在。我要給你送過去嗎?”
“老婆,不麻煩你了,我叫了外賣閃送,估計快要到樓下了,你直接交給他就好了。”
“好。”“你在幹嘛?”“你不是有監控嗎?”“我想聽你說。”“我睡了半個小時,剛才聯系抓握有點疼,接到了你的電話。”
“慢慢來。”“嗯,我會的。”“我馬上去上課了。”
林吻冬關上手機,等了一會兒,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您好。”
“吻冬,是我。”
林吻冬心一顫,是秦霄。
“秦霄?”
“最近過得好嗎?”秦霄的聲音有些落魄,林吻冬溫柔道:“挺好的。你呢。”
“我,談戀愛了。他是法國人,我們彼此很相愛。”
林吻冬皺眉,現在洛杉矶應該是淩晨3點,秦霄不像是沒事叙舊的人,因為他和秦霄已經完全結束了,互相删除了所有的聯系方式,他也不是愛吃醋喜歡炫耀的人,他會在淩晨發消息,說明他有很重要的是。“秦霄,現在的洛杉矶已經是淩晨3點,你不是沒事叙舊顯擺自己戀愛的人,你有事情就直說吧。”
秦霄想自己還是騙不過林吻冬:“冬冬,沈故在你身邊嗎?”
“他去上班了,怎麼了?”
“我想...”“秦霄,你等等,我去開個門。”林吻冬把文件交給了閃送員,鎖上門:“秦霄,你繼續說。”
“吻冬,你最近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
“怎麼了?”
秦霄猶豫開口:“我們分手之後,回家我聽到我爸說要對付你,雖然他沒明說,但我一直擔心你會被他設計,他怕我告密,監聽了我的電話,我用我男朋友手機給你打的。”
“什麼?”
“我爸其實私底下一直有在經營地下拳場,他豢養很多打手,我怕他會派人...所以我問,你沒事吧?”
“我,還好。”
林吻冬想那四個蠢貨不足以成為打手,有可能是拿自己手機錄像的那個人才是。但他明明是董施派來的人,但是...
林吻冬想到了死去的他們五個,唯獨沒有那個司機的屍體,說明他并不屬于董施,難道是秦文鼎為了轉嫁罪責?但董施和秦文鼎本身沒什麼恩怨交集啊?林吻冬再深想,如果那個司機不是兩方面的人,而是第三方呢?第三方同時想要轄制秦文鼎,殺掉董施,滅掉白家,但他需要一個導火線去對付他們。
而自己就是那個導火線。
林吻冬如芒在背,猶如那三天的一盆盆涼水澆在自己遍布傷疤的後背上,他明白了,他全都明白了,他同時惹了秦文鼎和董施,雙方都有威脅自己的理由,所以被主謀當成了導火線,而自己這條導火線越是傷痕累累,越是傷的得中,最好丢了半條命,幕後黑手這把火災自己身上才能燃燒得更快更熱烈,才能制得住秦文鼎,殺得了白家和董施。
這個人會是誰?沈故?但沈故亞壓根不知道董施,而且這件事情做下來,涉及的人脈和計謀遠遠超過沈故。
答案呼之欲出了。
青天白日下,林吻冬被整件事的真相吓得手抖得停不下來,手機也跟着脫力的手摔在第三個,他忍着手指的疼掐了自己的大腿才勉強換回理智,撿回手機。
“喂,吻冬,你還在嗎?”
“我在。你說。”
“除了這件事之外,我在兩周前查到了關于沈故故意挑撥我們關系逼迫我們分手的證據。”
“是餐廳那件事吧?我已經知道了。”
“不僅如此,我和我男朋友在法國度假遇到了一個攝影師,他是被沈故送進來進修的,我覺得可疑,就攔住了他。結果他看到我,沒等我問,把他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什麼事?”
“沈故委派他跟蹤你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正好是我們相遇到分手的日子。他還把沈故讓他偷拍的照片備份都給了我,我已經發到了你的郵箱。你自己看看吧。”
“吻冬,你一定要沈故這個人。”
林吻冬直接挂了電話,癱在地上,他幾乎是爬着回到了卧室,打開電腦登錄上了郵箱。那些照片,有他自己的,有自己和沈故的床照,有自己和秦霄的床罩,有自己和李夏至旅遊時候的照片....有的照片甚至自己都不知道在哪裡....
沈故從一開始就設好了局,他明知道秦文鼎厭惡家世有污點的人,還是親眼看自己一步步淪陷,被掃地出門,他再出來接手....沈忠呢?他設計這一切,傷了自己,是為了讓自己永遠依附在沈故身邊生活?還是為了被自己的母親報仇?還是真心為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好?
無論是哪一個,林吻冬都已經被架在道德高地上,隻能把傷口塞到微笑的面具下,跪迎沈家對他的好。但他不知道能承受多少,也不知道該怎麼還清這麼多年的債。
“冬冬,好像事情越來越失控了,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逼着你削掉鋒芒,逼着你成為芸芸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