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了解小故,他不是會拿自己的取向大做文章的,唯一的可能他說的是真心話。”沈忠說:“其實我看得出來,他小的時候就喜歡你,隻是迫于我們灌輸的觀念,讓他覺得他必須喜歡女生,必須要娶妻生子,結果害了他,害了你。”
沈忠說了很多的話,林吻冬盡可能地摘取整理信息,首先,沈故曾經以憤怒或真心的語氣說他喜歡男生。其次,沈故從小喜歡自己,其次,沈忠反思自己的教育理念。
無論哪一條,都是對林吻冬的暴擊。
“吻冬,我希望你能和小故好好相處,替我照顧好小故。”
“外公,這是沈故未來妻子的責任與義務,不是我的。”
“在我心裡,”沈忠示意管家拿出一個盒子:“你才是沈故的‘妻子’。”
“外公,這...”
“這是我曾經去歐洲療養的那三年,給你和沈故定制的戒指。”
林吻冬看着戒指,通體是銀質的質地,戒指的中央是紅寶石,周圍是碎鑽,設計師肯定費了不少心血,這枚戒指宛如漆黑夜空升起的血月,美麗漂亮得血腥。
“吻冬,小故并不知道這兩枚戒指的存在,也不是他指使我向你施壓。戒指的占有權在你手裡,你可以給出也可以不給,外公隻想你做出正确的選擇。”
林吻冬即使再厭惡他們一家的所作所為,也做不到讓一個八旬老人眼巴巴地求自己。
面對着和一個小孩子無望的未來,和再度放棄事業的選擇,以及他對沈故朦胧而複雜的情感,他顫抖着接過戒指,答應了沈忠。
沈故了解外公不喜歡被窺視窺探,所以他換好風衣和皮鞋,又給自己抓了一個發型,這才下樓。
他順便打了一個電話。
“喂?”秦文鼎放下鼠标,眼神瞄着桌子上的快遞,複又挪移回搜索框裡。屏幕上搜索的是關于林吻冬的消息,但有關于他的身世都被封鎖了,一點兒消息都找不到,可見他來頭不小。
意識到來人是誰,他說:“是你。”
“秦先生,怎麼樣,相信我說的話了嗎?”
“哦?你監視我?”
“我沒那麼大的能力,我也不會做這些下作的事情,我隻是看到了林吻冬和小公子去你們家而已。”
“所以呢?”
“您今天知道是我,還沒有挂掉電話,說明您已經懷疑林吻冬了。”
“你有證據?”
“當然,我是在為您辦事,免得髒了您的手,您不開心嗎?”
“我猜您現在也在搜索關于林吻冬身世的消息,但沒有用,在他出生之後,所有的消息都被封鎖了。”
秦文鼎眯眼:“這麼說,你有門路?”
“當然,而且絕對真實。”
“我憑什麼相信你?”秦文鼎将快遞放到自己面前:“無利不起早,你是為了什麼幫我?名?利?權?”
“我想要,您已經給我了。”那人冷笑:“您放心,我沒有任何企圖,我隻想讓您和您的家庭都不要被一個污點毀了半生積攢的好名聲。”
秦文鼎:“但如果我知道你在陷害我,我一定殺了你。”
“我奉陪到底。”
“明天上午關于林吻冬的身世資料以及新的證據會按時呈遞到您手上,您記得查收。我還是那句話,信不信由您。”
“外公,我先去忙了,晚上回來。”沈故安慰外公。
“外公,我也走了,有時間來看您。”
沈忠點點頭,讓管家送他們離開。
“外公都和你說什麼了。”
林吻冬攥緊了口袋裡的戒指,他看向沈故,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外公說讓我和你結婚。”
沈故的臉上明顯是喜悅,“外公是開玩笑的吧?”
林吻冬想到或許外公說的都是真的。
“沈教授也被我騙了,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人。”
沈故失落情緒下是隐藏無邊無際的憤怒,他攥緊了手。
“我認真了。”沈故說。
林吻冬說:“我可沒有。”
沈故微笑:“沒關系。”
林吻冬兩人穿着相似,很難不被認為是情侶,林吻冬厚臉皮,他懶得解釋,沈故則是不承認不否認,有點暧昧初期沒表白的意味。
林吻冬看着後備箱裡的東西:“草莓,還有零食,還有夏至喜歡的花,okay。”
沈故俯身親吻林吻冬的臉頰:“辛苦了,老婆~”
“閉嘴,上車!”
沈故上車前,看向埋伏在附近的人,向他點點頭。
林吻冬把東西都扔給了沈故:“你肌肉那麼大,這點兒東西不是問題吧。”
“當然不是。”
林吻冬為了‘體諒’沈故,拿走了一盒草莓:“我幫你分擔。”
沈故無奈又寵溺:“謝謝你。”
林吻冬摁響門鈴,李夏至放下手裡的文學史書籍,他在門口觀察後開門,林吻冬抱着他:“夏至,你好點了嗎?”
“我好多了。讓你擔心了。”
李夏至看到沈故左手抱着鮮花,右手拎着一大袋子零食:“沈老師,先進來吧。”
沈故放下東西:“多虧冬冬拿走了草莓,不然我真是太輕松了。”
林吻冬:“去洗手,髒死了。”
“李夏至,洗手間在哪兒?”
李夏至沒想到沈故會這麼聽林吻冬的話,他:“左手邊。”
“冬冬,你和沈老師,什麼情況。”
“事情是這樣的....我從頭和你說。”
“冬冬,我猜得沒錯。你和秦霄的父母見面不是很愉快,沈故又再一次在你脆弱的時候出現,一次是意外,兩次是巧合,三次四次就是緣分了吧。我天真地想着,沈故真的很會拿捏你的感情,而你在他面前毫無還擊之力。他用你最期望的愛情做陷阱,一步一步誘導你走向名為他的深淵,而你卻樂在其中,在虛假的甜蜜中,扼殺掉你的自我、自由與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