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椴大概可以明白李夏至和林吻冬之間的友情,一個枝頭開出的雙生花,有某種内在的聯系讓他們彼此更加親密,甚至這種親密是自己都做不到的。
“椴哥,我想跟你說件事。”
“說吧。”
“沈故來找我,給我找了一份工作,讓我去蘭市大學圖書館去整理圖書。”
冷椴:“這樣挺好的,蘭市大學在硬件軟件方面都很出色,工資和薪酬待遇,也是其他大學比不了的,既然有機會,我支持你去。你可以半工半讀,完成學業,還能有工資賺,一舉兩得。”
“我也是這樣想的。”李夏至解釋道:“之前因為沈故和冬冬之間發生的事,我确實動了不念書的想法,但是冬冬一直在鼓勵我不要因為他和沈故之間的嫌隙放棄接受教育的機會。”
冷椴:“他是個很好的朋友,我之前确實對他有些不客觀的看法,我先向你道歉。”
“現在沒有了嗎?”
“我和你在一起了,我就什麼都不怕了。”冷椴說:“夏至,我之前真的很害怕,因為害怕才會沖動,因為我害怕你不需要我,害怕你離開我,喜歡上其他人。”
“椴哥,你不用害怕,我一直都很需要你,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林吻冬和秦霄捧着咖啡,情侶衛衣和情侶圍巾下的身高差的兩人在街邊一舉一動,都是矚目。
“沒想到秋天來得這麼快。”林吻冬向秦霄靠了靠:“有點冷了。”
“是啊,但這裡的天氣和洛杉矶也差不多,有機會帶你去看看。”
“我能去你們大學參觀嗎?看看你的學習還有你的日常生活。”
“當然沒問題。”秦霄撇嘴:“但是如果我要真的回去學習,就要和你異國戀了。”
“你是去學習的,你有自己的夢想。”林吻冬:‘我也會去看你的。’
“我想讓你陪我一起。”“我們現在想得太遠,以後慢慢來。”
秦霄察覺到林吻冬的猶豫。
“秦先生,您的快遞。”
秦文鼎皺眉,他最近沒有收寄的文件,誰會給他寄快遞。
“放到桌子上就行了。”
秦文鼎小心翼翼地打量,随後接到了電話。
“秦先生,按照時間,您已經收到我寄的快遞了吧。”
對方是經過技術處理的機械冰冷的聲音。
“你是誰?”
“我和您是舊相識,但您不一定認識我。”
秦文鼎的氣勢也不弱:“故弄玄虛,少來這些沒有用的,有話直說。”
“秦霄是您的兒子吧?”
談到自己的兒子,秦文鼎不由得攥緊了紙。
“哦?我是想我那隻想着滿世界跑當記者的蠢兒子惹了什麼滔天大禍了。”
“他沒有闖禍,但做了讓你們家蒙羞的事情。”
“他雖然蠢,但不至于犯罪。”
“那如果他戀愛了呢。”
秦文鼎豪放大笑:“他和誰戀愛是他的自由,我這個做爹的,有什麼權力去幹涉他的戀愛呢?”
電話那頭的聲音冷笑:“您看完文件後再做定奪。”
電話那頭傳來叮叮咚咚的聲音,秦文鼎隻覺得無聊,把文件順手扔進了垃圾桶。但他思索幾秒,把文件收進了抽屜。
秦霄打了個噴嚏,林吻冬拿紙巾:“是不是有人想你了,這一路上你的噴嚏可是打的不停。”
“我身邊隻有你啊,你想我了吧。”
“貧嘴。”
冷椴和李夏至策劃履行,冷椴事無巨細,李夏至抱着他的手臂直直地點頭。
“夏至,你上次和林吻冬坐的飛機,應該都知道該怎麼做吧?”
“我知道,上次冬冬教我的,我還記得。”
“那我們明天上上午8點出發,11點起飛,下午一點落地,我們先去酒店,晚上我帶你去吃好吃的,然後第二天我們再去逛景點。”
“椴哥,”李夏至:“我都聽你的。”
“我們今晚早點睡。”
“吻冬,我去一下洗手間,你等一下我。”
“嗯。你出來後,我們就去吃韓國料理。”
秦霄的大拇指揉林吻冬的手腕,林吻冬坐在長椅上,他總覺得背後有人在盯着他,不寒而栗。
一開始以為是他的錯覺,可是這種感覺持續了五分鐘,說明有人在跟蹤他。
林吻冬在人群裡四處張望,卻始終沒有發現可疑的人。他坐下鎮定呼吸,假裝看手機,那股顫骨的寒意再度襲來,林吻冬猛然轉身,他在人群中看到了沈故。
林吻冬退了幾步,沈故少年感而偏帶陰郁的長相和氣質,實在是人群中的一顆閃耀的明珠,無法讓人忽略,他的腿定在原地,想跑卻中斷了大腦的指令,隻得呆呆站在原地。
沈故腿長,幾步追上林吻冬:“你跟我過來。”
“放手!這麼多人,你拉拉扯扯的有意思嗎?”
“你也知道人多,所以最好别和我抵抗,我隻跟你說幾句話。”
沈故把他拽到應急通道的樓道裡,他:“你和他什麼關系。”
林吻冬展示秦霄給自己的戒指:“戀人的關系。”
沈故一拳打在牆上,指關節上附着的皮膚滲出血:“他哪裡好。”
“他溫柔、細心、體貼,不會強迫我,尊重我。”林吻冬避開沈故的眼神:“最重要的是,他不會把我看成别人的替代品,我始終是他的第一選擇。”
“第一選擇?好一個第一選擇。”沈故冷笑:“你覺得你們能走得下去?”
沈故的沾滿血的手強硬掰着林吻冬的下巴,逼他和自己對視:“他才19歲,他的人生還沒有定性,他隻是和你玩玩,你就靠他的甜言蜜語和一枚破戒指,你就心動了?”
“沈故,你是以什麼身份來質疑我的眼光。”林吻冬眼裡含淚:“是以前夫的身份,還是以哥哥的身份?”
沈故的雙手握着林吻冬瘦削的身體,林吻冬撥開:“以前夫的身份,我們已經離婚,我沒欠你一毛錢,你沒立場指責我,以哥哥的身份,從小到大,你配做一個哥哥,你不稱職,你帶頭孤立我,同樣也沒有立場來關心我。”
“冬冬,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何必介意呢?”
“抱歉,我就是心胸狹窄,我做不到原諒和釋懷。别人對我好,我加倍反饋,但别人傷害我,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
“冬冬...”
“沈故,我不是殺伐得來的戰利品,我不是你強取豪奪擺在家裡的裝飾品。”林吻冬從口袋裡扔出一塊創可貼,消失在了沈故面前。
秦霄看到林吻冬,大舒一口氣:“冬冬,你怎麼來這兒了?”
“剛才,有個人流鼻血了,我送他去了衛生間。”林吻冬:“我去洗個手,然後我們去吃飯。”
“好。”
“冬冬,每次回憶起你說起這件事,我都很心痛,單純地為你心痛。你說撒謊隻有0次和無數次,在和秦霄的這段戀情中撒了謊等于自己主動劈開了關系的裂縫,哪怕彼此再相愛,謊言開啟的裂縫隻會把彼此越隔越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