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至起床要給冷椴做早飯,但冷椴已經買好回學校寫論文了。
他看着小紙條,羨慕冷椴可以在學校裡忙來忙去,而他現在卻隻能四處打工。李夏至打開手機,看着微信餘額,想到林吻冬義無反顧地給自己轉了兩萬,而自己昨天卻任憑林吻冬一個人面對指責,想來自己還有些羞愧。
電話鈴聲打斷了李夏至的思緒。
“喂,您好。”
“李夏至?”
李夏至覺得聲音熟悉,他點頭:“我是。”
“我是上次劇組的化妝師,我這次合作的劇組有個小配角缺人,但是對顔值要求高,我找來找去,隻有你讓我印象深刻。”
“這樣啊....”
化妝師陳貝說:“親愛的,你運氣很好,導演答應先見見你。”
“可是我沒學過表演,也不會念台詞,我就不去了。”
“這個角色不需要說台詞,隻要好看就行。”
“那...好吧。”
李夏至不想去跑龍套,但他實在不會撒謊,也不會拒絕,隻能硬着頭皮上,他默默念,走一步看一步吧。
“加我微信,我給你發地址。”
“嗯。”
李夏至跟着導航轉了三次地鐵,步行大概一公裡才到達目的地,他定睛細看,居然是蘭甯大學,國内雙一流大學,各個專業幾乎在國内都處在頂端位置。
門口擺着兩個巨大的花壇,裡面有五顔六色專屬于夏季的花朵,校門口的蘭甯大學四個字蒼勁有力,警察和特警維護現場的秩序,各種各樣的車雖多卻停泊有序,他剛要走進,被警察攔住。
“不好意思,現在正在封閉拍攝,外來人員不能入内。”
李夏至怯生生地開口:“我是來...來面試的。”
“這裡沒接到通知有人來面試。”
李夏至尴尬地出了一身汗,臉色绯紅:“這樣啊。”
陳貝從人群裡出來。叫住李夏至:“這裡!”
“您好。”
“跟我來吧。”
導演在鏡頭前盯着主角們,他眉頭擰得像麻花:“卡!稍後再拍!”
“導演好像不滿意。”“這兩個演員本來就是硬塞進來的,把原來的演員換了。”“而且演技也不咋地。”
導演歎氣,陳貝領着李夏至來到攝影棚,“你先别出聲。”
李夏至記得這個導演,他叫蘇頓。
“怎麼了,導演?天氣熱得讓您心情都不好了?我給您換個功率大的風扇?”
蘇頓看到陳貝,蹙着的眉頭也逐漸舒緩:“貝貝,你又開我玩笑。”
“我看讓您心煩的不是天氣吧。”
“哎,這兩個演員壓根沒演過戲,他們做主角,這劇一播出,我這把老臉還要不要了。”
陳貝安慰他:“導演,演員就是從沒有經驗到有經驗,這需要您多調教調教,和您合作的演員不都是經您調教,現在大紅大紫,您要對自己有信心。”
“還是你會安慰人。”
陳貝笑:“導演,之前答應給您找的小美人,找到了,保證符合您的審美。”
蘇頓掐了掐陳貝的鼻子:“要是沒有你說得好看,今晚你可别想跑。”
“要是我誇張,我就聽您發落。”
李夏至一旁察覺出陳貝和蘇頓的關系不一般,他不好意思地别過頭,聽他們在肆無忌憚地調情。
“夏至,來,讓導演看看。”
李夏至趨步,來到導演面前,導演細細打量李夏至,嘴角微微翹起弧度,他捏了陳貝的腰:“果然比你說的還好看。”
“導演,您好。”
“你叫什麼名字。”
“李夏至。”
“人好看,名字也好聽。”蘇頓點頭:“就他了。”
陳貝說:“導演,你看我為你奔波,是不是要給我點獎勵呢?”
蘇頓色眯眯地捏了陳貝的屁股:“小妖精,晚上老地方,我等你。”
陳貝拉着李夏至去化妝,換衣服。
李夏至像個小喽啰似的跟在陳貝身後,“您好,我想問一下,我要演什麼啊?”
“具體的導演和編劇會安排,我呢,主要負責給你化妝。”
“謝謝。”
“服裝師,給這個新來的量下身高和身材,再多做一套校服出來。”
李夏至忐忑不安,他不願意成為特例麻煩别人,他有些不舒服。
“好。”
李夏至轉頭,居然是林吻冬!
林吻冬脖子上圍繞一圈量尺,白色破洞繡着寒蘭的上衣在林吻冬身上十分合身,寒蘭的花瓣上鑲嵌着幾顆寶石,他嘴裡叼着煙,靠近李夏至,彎腰,向他吹了一口煙。
李夏至被嗆得咳嗽幾聲。
林吻冬掐了煙,漆紅色的名牌靴子狠狠地碾滅了煙頭“哪兒找來的美人兒,真是我見猶憐。”
陳貝扇扇煙味:“偶然遇到的。”
林吻冬挑着李夏至的下巴:“那跟我去量身材吧。”
李夏至點頭:“好。”
走進試衣間,林吻冬似是不認識他一般,嚴肅道:“把衣服脫了。”
“啊?還要脫衣服?”
“這樣量身材才準。我們兩個都是男生你怕什麼?”
“我...我不習慣...”
林吻冬笑:“好,沒關系。”
李夏至覺得林吻冬是不是真的不願意認識自己了?
“這個劇組不是什麼好東西。”林吻冬提醒李夏至:“化妝師是導演的小三,導演有妻有子,而且導演讓他選好看的,恐怕是為了滿足男人的欲望。”
李夏至吓得退了幾步:“怎麼會?”
“這是娛樂圈,也是上流社會,擠進去才發現是破爛不堪。”林吻冬量了李夏至的胸圍和腰圍,他眼前一亮,居然和自己差不多。
“白天衣着鮮亮、深受萬人追捧的大明星在昏暗的房間也不過是權力的玩具和取樂的工具。”林吻冬記錄李夏至的身材數據,繼續說:“特别是像你這種沒什麼社會經驗的有顔無腦的笨蛋,更是要小心”
林吻冬挑了幾件校服都不滿意,他皺眉:“所以我提醒你,最好在演完這次就抽身不幹,否則你會一輩子都囚于權力為你打造的金絲籠裡。”
“我,我知道了。”
“你啊,除了說“好”“嗯”“知道了”,不會說别的了嗎?”
李夏至眼眉低垂:“除了椴哥,我很好和别人溝通,我不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