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以為斑的濾鏡真的無比強,他眼裡的弟弟真的是個無害溫柔的家夥——然而但對他來說泉奈好像還真能稱得上這個評價。
意識到這令人不知道從何吐槽的點後,熏再度沉默了。
“無關緊要的家夥為什麼要在意?”斑理所當然地反問。
“……”所以當初她究竟是怎麼和斑談上戀愛的,這真是個未解之謎。
舊時代的老式火車乘坐起來當然不比熏在現代坐過交通工具舒适,熏沒坐一會兒困意就上來了,尤其是火車的颠簸,更是助眠。
當然,主要原因還是她昨晚守夜沒休息。
知道鬼可能是夜行生物,童磨還有同伴随時可能找上門,他們不可能會毫無防備在對方老巢裡睡覺。前晚是斑守夜,昨晚就輪到熏。
熏挪到靠窗的位置,腦袋擱在窗上,困意越發濃重,對面坐了個清醒的斑,她不必擔心安全問題,很快就閉上了眼睛。
窸窣的聲音響起,熏迷糊地睜眼看了一下,斑正轉到她身邊坐下。熏又想起還沒檢票,就拿出車票給斑讓他等會兒幫忙檢票。
斑收下車票說了聲好,見熏不顧火車的颠簸,又閉上眼腦袋往窗戶倒去,歎着氣擡手墊住熏的腦袋,把她往自己身上靠。
然而對熏而言靠着肩膀的感覺并不習慣,她閉着眼調整了好幾次姿勢都不舒服,又想往窗戶靠。可斑攬着她的肩,讓她不好調整姿勢,最後熏忍無可忍地睜開眼坐直,掃了一圈周圍的環境,再度往窗邊挪了一些,抓住斑的手直接往斑的腿上倒去。
斑:……
他垂下頭看着熏沉睡的側顔,愣了好一會兒。似乎是因為抓住他的手握得很緊,他不禁勾起唇輕輕笑了一下。
熏沒有睡多久就醒了,理智上線後她枕着宇智波斑結實的大腿沉默很久,思考着要不就這麼一睡不醒好了。
——腦子不清醒的她還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啊。
上次是扒斑的衣服,這次是嫌棄人肩膀硌得慌強行膝枕,她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熏佯裝自己還睡着,但頻率猛然變化的呼吸卻已經暴露了她已經醒來的事實,更何況熏還握着斑的手,她醒來意識到現在情形後就沒忍住加大了力道。
“醒了嗎,瑠花?”斑挑了挑眉,問道。
“……”熏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坐起身來,“多謝。”
枕了就枕了吧,反正都記在瑠花賬上,和千手熏沒關系。
斑的心情似乎很好,喉間溢出很輕微的一聲笑。
熏聽見斑的笑聲耳朵更是發燙,繃着臉不去看他。
接下來的旅程中規中矩,見快中午了,兩人便打開便當盒吃了起來,熏問斑怎麼想到買便當的,結果斑沉默半天才說推銷便當的人是個懷孕的女人。
言下之意就是不好拒絕。
熏不可思議地盯着斑,兇名在外的宇智波族長拒絕不了一個孕婦?
被忍界其他人聽見恐怕要笑死說這話的人。
斑被盯得有些惱怒地皺起眉:“怎麼了?”
熏連忙搖頭:“沒什麼,就是有點意外。”
她收回目光,又忍不住去看斑,一眼接着一眼。斑闆着臉警告地叫熏的名字,但熏還是忍不住。
最後斑雙手定住熏的腦袋,讓她直直地看着自己:“要看就一次性看個夠。”
熏眨眨眼,按理說斑這副表情應當是很有威懾力的,但是熏卻因為剛才的事一點也害怕不起來,此刻聽斑這麼一說,更是大方地回望着斑。
斑:……
見這招已經失去了應有的威懾力,他捏了捏熏的臉頰,而後松開手歎氣,轉開臉任由熏盯着。熏牽住斑的手,輕輕靠着斑:“意外是個好人呢,和以前一樣。”
“别說這種惹人發笑的笑話。”斑說。
熏沉默了很久,才道:“我認真的,就算别人不這樣覺得,但是你——‘志葉’在我心裡,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斑’呢?”斑又問。
“那可就太複雜了,一句話根本說不清,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清楚,但不可否認的是,‘志葉’也是‘斑’的一部分。”
……
兩人趕到藤襲山的時候,已經接近黃昏。
濃郁到甜膩的藤花的香氣撲鼻而來,兩人站在山腳下往下望,感受到自山中傳來的濃重惡意。熏不禁感歎:“以前覺得逢魔時刻這種形容黃昏的描述很抽象,現在才知道原來是寫實。”
她的視野中,比童磨淺些的血色之氣幾乎籠罩了整座山,這座山簡直可以說是鬼的巢穴。
熏甚至忍不住陰謀論——這麼龐大的數量,是有人在圈養這些鬼嗎?
山腳有一座木屋,見有人過來,裡面的年輕人連忙出來阻攔,說這裡是私人場地,不能入内。
熏看向年輕人,又看向被茂盛的藤花遮掩住的山林,突然發問:“如果不是花開的季節,山裡的東西會跑出來嗎?還是說隻要是藤花這種植物,就對他們有威脅?”
年輕人臉色大變,就要退開。
熏手疾眼快地抓住對方的手臂,笑意盈盈地看着對方:“抱歉,請先回答我的問題,另外,可以告訴我,你們的主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