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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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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他表現得很平靜。他将那張報紙放在了畫室的廢紙兜裡,用鉛筆一遍遍地完善自己的設計。

畫室通宵達旦,燈亮直至第二天天明。

一個月後,他将自己的設計寄出。三個月後,他成為了最年輕的設計大獎獲獎者。

金獎。

池蘭倚的一名長輩曾說過,池蘭倚看起來内向害羞,卻性格固執,一旦遭遇隐瞞或背叛,絕不會回頭。

無論是對誰。

少年時的事總是讓人耿耿于懷。即使已經得過勝于對方的獎,即使已經過去六年,池蘭倚仍然将那“不告而别”視為一種羞辱或背叛。

池蘭倚不願意、也沒可能再主動去問他不告而别的理由。

但……

池蘭倚抓緊了欄杆。

喬澤,真的要回國麼?

陽台上的風有些冷了。

這個世界忽然安靜得吓人……他站在不屬于他的露台上,身邊空落落的。樓下倒是喧嘩,但沒有一句話屬于他。

“不知道高嵘這時候在幹什麼。”池蘭倚想。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機。

手機屏幕一片漆黑,沒有任何人給他發出新的信息。

沒有高嵘,也沒有巫樾等人的消息。

他又一次打開信箱,看向飄在頂部的,那條神秘短信。

他面無表情,一條條地從頭翻到尾,忽然冷笑了一聲。不知是在嘲諷它,還是嘲諷自己竟然無聊到開始看這個。

池蘭倚徹底惱了。

高嵘知道自己不喜歡這種場合,就不應該把自己帶到這裡來。

高嵘既然把他帶過來,就應該對他負責。

樓下正對的陽台裡有了聲音。一對情侶偷偷跑到那裡親熱,嘴唇間發出很大的水聲。

池蘭倚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

池蘭倚覺得自己沒必要去想高嵘這時候在幹什麼了。答案還不夠明顯嗎?高嵘一定是在和那些人談生意。高嵘會站在晶瑩剔透的水晶吊燈下,穿着一塵不染的棕色西裝,端着一杯酒,或者在某個真皮沙發上抽着一隻雪茄。他會熟練地和他們把一個話頭從一頭抛到另一頭,像推台球那樣,然後推上好幾個小時。

與此同時,池蘭倚會像個無聊的遊魂一樣,在二樓晃來晃去。而且高嵘會對他無聊了一整個宴會、沒和(沒能和)任何人聊天這件事心知肚明。

——就像高嵘今天趕到古董行時,對池蘭倚根本不知道怎麼買東西這件事心知肚明一樣。除此之外,哪怕不需要付款,池蘭倚也甚至不知道家裡的完整寄送地址。

他轉身在房間裡找了找,拿起一隻花瓶,又走到陽台上。

不暴躁、也不激烈,隻是往一樓陽台的角落輕輕一推,聽見瓷片落地的巨響。

然後他會帶着平靜好似沒有什麼事情發生的表情回到走廊上,背着手,融入人群中,看高嵘是怎麼找人去收拾它留下的爛攤子的。在那之後,高嵘或許會上樓看看,到底是誰把花瓶從二樓扔下來的。

當然,高嵘找不到任何嫌疑人,也找不到任何證據。

池蘭倚就要站在他背後,看他找來找去。

在池蘭倚把花瓶推下去的前一刻,一個陌生人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這隻花瓶不算漂亮,但也挺昂貴的。就這麼把它丢下去,不可惜麼?”

“流水線燒制的産物罷了,又不是孤品或者藝術品。扔了就扔了。”池蘭倚說。

但他沒有繼續推花瓶,而是把它從欄杆上放了下去。扔花瓶的興緻被打斷,他轉頭看到底是誰跑過來了。

但在晃眼間,池蘭倚一愣。

“喬……”

“嗯?”陌生男人說。

借着燈光,池蘭倚總算看清了他的臉。

認錯人了。

靠在牆上的不是喬澤,而是一個陌生的男人。他五官不如高嵘深邃端正,但别有幾分帶着邪氣的英俊。

讓人矚目的是,他穿了一件海盜風的襯衫,外套也很奇特。

和其他男士端正的西裝穿着格格不入。不像會在這場生日宴裡出現的、端端正正的生意人。

“樓下太吵了。”男人對他咧嘴一笑,“我上來躲躲清閑。有時候這些人重複的話題真讓人受不了。我往左走,一群人在讨論一家百貨商場的選址。我往右走,一群人在讨論一塊地皮賣給一家百貨商場值不值得——你說,是不是挺可樂的?”

他笑起來時有種别樣的潇灑落拓。

池蘭倚看着男人沒說話。他反複地看對方的臉,确信自己沒見過他。

男人又笑了。

“你現在的樣子,和我看你作品時感受到的感覺不太一樣啊。設計師,我以為你會更有活力一點的。”男人又咕噜了一句,“還是因為,這裡太無聊了,無聊到連你也會被扼殺掉的程度?”

池蘭倚挑高了眉頭:“或許是因為你并不了解我是什麼樣的。”

“哈哈哈哈。”男人笑了起來,一副樂不可支的模樣,很快,他停住笑聲,“但剛才你扔花瓶的動作,是我想象中你會做的。”

“池蘭倚。”

他連名帶姓地稱呼池蘭倚。

池蘭倚愣了一下。

男人看着池蘭倚,眼睛很明亮:“你不問問我是怎麼認識你的?”

“這裡誰認識我都不奇怪。”池蘭倚說。

“他們是從新聞報道上認識你的,或者,是從高嵘的身邊,而我不一樣。”男人擺了擺自己的手指,“我是從你的設計裡認識你的。因此,我比他們都更想認識你。”

池蘭倚原本以為他會想和自己握手。可對方走到他身邊,竟然比了個海盜和海盜之間打招呼的手勢。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華晏,一名畫家。”男人說。

池蘭倚這下知道他是誰了。他真的知道這個名字。

而後,令他更意外的是,男人對他說:“我需要一個模特。”

……

“有人看見池先生剛才上樓了。”劉管家一路小跑過來,答道。

“我不是讓你負責他嗎?”高嵘毫不客氣地說。

他皺眉掃視大廳中的人群——尤其是各個角落,這些地方都沒有池蘭倚的身影。池蘭倚大概上樓後還沒下來。

可惡剛才那個項目不得不談……劉管家擦着汗,又說:“池先生說,他沒什麼需要,也沒有來找我。”

“還要他開口來找你?”高嵘涼涼地說,“而且沒什麼需要……他的事兒明明挺多的。”

劉管家簡直沒辦法明白高嵘這句話,到底是在貶他沒有服務的主觀能動性、還是貶池蘭倚事兒多了。高嵘的話怪裡怪氣的。

池蘭倚的事是挺多的。他熱了忘記脫衣服,冷了忘記加衣服,喝百香果汁要把所有的籽都挑出來,和不感興趣的人說話超過十句就嫌煩,對甜品和雞尾酒的口味更是挑剔……

高嵘心想,管家怎麼能說出池蘭倚沒什麼需要這話的。要是高嵘在池蘭倚身邊,池蘭倚不得泡個茶的功夫就挑出十個事來。這些人全是因為池蘭倚話少,才沒看出他事多的本質。

劉管家辦事半點不上心。還得是他高嵘提前結束交際,才能發現劉管家做事不稱職。

“高先生,我上去叫池先生?”劉管家跟在他後面,臉上都有點害怕高嵘的急。

“我去就行了。”高嵘道。

“兒子。你急急匆匆的,是要往哪裡去?”

旁邊,傳來許幽的聲音。

“我有事。”

高嵘簡單地說了一句,沒打算停下來。但許幽又開口了:“我知道你今天晚上想做什麼。但在這之前,我想和你談一談。”

高嵘道:“是麼?我覺得現在不是時候。”

“現在很是時候。”許幽說。

忽然間,她說出了一句無法讓高嵘拒絕談話的話:“請柬,是我親手給喬漣的。”

“在知道她剛回國,知道你打算今天告訴我們你要訂婚的事情之後,我就立刻這樣做了。”許幽道。

高嵘停下腳步。他看着許幽,表情很平靜:“母親,你在給我找事。”

許幽卻不打算退縮。

“你覺得現在和你對話不是時候。但池蘭倚未必這樣覺得。”許幽嫣然一笑,“我知道當年你對喬澤做了什麼。”

“現在,你想談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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