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系異能者不得不升起火焰,還好這火焰不需要氧氣,否則他們的情況隻會更糟。
隻是……
土牆封閉,空氣有限,又有火焰熱度,沒走出幾米,衆人就渾身發熱,周遭溫度也開始上升,他們氣喘不已。
有一人道:“不行,這樣下去我們馬上會窒息死的!”
無奈,土系異能者們隻能在牆上開了洞。
那清香味無孔不入,他們當即又吸入不少。
衆人越走,越覺不對。
熱……非常的熱……
起初還以為是人太多空間狹小所以熱度上升,可很快,所有人都發現了不對,擁擠的土牆裡,盡是氣喘如牛的“呼——呼——”聲。
“不正常。”火焰照射下,說話之人臉紅如血,雙眼紅得像要發瘋的鬥牛。
漸漸地,身體也起了反應,甚至可以說……或者最先起反應的部位,是此時場景下最不該起反應的。
逃命都來不及,也不是變态,此刻衆人哪會有那心思!
“是那味道……”光頭道。
身體的反應控制不住,控制土牆的異能者們心神驟亂,土崩瓦解,土牆消失,三十人再次暴露在空氣中。
那本來隻是若有似無的氣味濃厚得壓過了血腥味。
衆人隻覺得體内血液無限躁動,瘋狂想從身體的每一個孔洞中噴湧而出——
水系異能者們還能稍加控制。
其餘異能者,尤其火系異能者最先受不住,鼻血噴湧,雙眼雙耳沁出血來,最可怖的下身,血液更是滲透□□,一片血紅。
異能者們哪怕想有所反應,卻無力控制身體。隻覺身體脹得像爆炸,體内像有三昧真火在灼燒,熱意帶走了他們所有氣力……渴……
短短一刻。
餘下三十人流血至死。
在這一刻鐘裡,走道上的益敬陽一行人數次想向眼前的少年求饒,都被益敬陽攔住了。
便是益敬陽,也覺得少年此舉……過了。
擒賊擒王,手下人不過是聽令行事,得饒人處且饒人,沒必要趕盡殺絕。
可、他擔憂手下開口後,連同他們也被少年一同處理了。
帶着這種恐懼,他隻能沉默,也讓手下的人沉默。
也不知逃跑的義家明三人怎樣了?
他既希望義家明逃脫,又擔憂義家明胡言亂語,帶新的一批人出來送。
一行人戰戰兢兢窩在角落裡,一點不敢動。
少年看了他們一眼,倒沒說什麼,手指比劃了一個姿勢後,那一直在身旁飛個不停的霧花盡數飛回小木棍中。
小木棍身形黯淡,消失不見。
那一直護佑在少年身旁的面具男單膝跪在少年身前,少年躬身查看面具男胸前紋身,似确認沒什麼問題後,揮手讓面具男起身,對屋内喚道:“王願,帶大家把超市門前掃幹淨。”
話畢。
十餘人便聽見超市後的喪屍們傳來聲響,全一瘸一拐往這邊過來。
血肉,本就是喪屍佳肴。
益敬陽一行人開車離開超市時,全身上下已被冷汗浸濕了。
便是胡谡,也膽寒不已:“這小孩也太兇殘了,那可是八十多條人命啊,他說殺就殺了……”
“他要不反抗,不是死,就是落義家明手裡,又會有什麼好下場。”車上一蓬頭垢面、盡是胡茬的大叔道。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
可那人……看起來還是個孩子啊……且從頭至尾,死了那麼多人,竟沒見他有什麼明顯的情緒波動,這才是最讓人恐懼的!
行進不過一公裡,車子陡然停了下來。
益敬陽心裡頭發毛,按捺着恐懼問:“怎麼停了?”
副駕的人下去看了下,很快上車,說:“是剛才逃跑的其中一個風系異能者,被箭射穿了眉心,死得透透的。”
氣氛一時沉寂。
車子繼續行駛,沒一會又停下,又是一個風系異能者。
眼看離基地愈來愈近,都沒見義家明屍身,益敬陽松了口氣——
誠然,義家明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架不住他有個好姐夫。
他姐夫是現任城主唯二的親信,若義家明死了,白虎基地和那超市,可真就毫無轉圜了。
這口氣還未吐完,車上忽有人驚呼出聲!
益敬陽順着那人目光看去,隻見——
基地門口亂成了一鍋粥。
那高逾二十米的城牆上,義家明雙眼大睜,死不瞑目。
一支羽箭穿透其眉心,五支小箭洞穿四肢心髒,人被大咧咧釘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