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幾人見狀,急急收住步子,瘋狂後退,看向眼前少年的目光——
不亞于看魔鬼。
最為可怖的是,眼前的少年對此似乎司空見慣,面無表情,隻靜靜看着他們,似在等待下一個“幸運兒”。
“你們看清沒?這什麼異能?!”一人驚呼。
其餘人紛紛回答:“沒看見!“
“小心些,别靠太近!”
一光頭掌托火焰,盯着少年身旁那在不停旋轉的黑棍,提醒道:“危險似乎來自他身旁那黑色!”
衆人齊刷刷朝那看去——
因旋轉速度極快,不大能看清那東西材質,隻隐約能認出那好似是根二指粗的棍狀物,卻不知為何在朝外吐着黑霧,因棍子自轉,黑霧離開棍子後先是在空中繪出一個又一個五彩斑斓的黑圓,數圈過後,那斑斓的色彩如小型龍卷,慢慢交織成一朵朵黑色霧花。
霧花離圈不散,于少年身旁飄舞。
“這什麼鬼東西……”一人喃喃問。
光頭盯着那黑色看了好一會,猶豫回答:“莫不是……暗系?”
衆人一激靈!陡然覺得非常有道理!
與底層人不同,他們中不少也算基地異能精英,知道的東西當然比一般人多得多。
末日後,除了基礎的金木水火土系異能,還有諸如雷電系、風系等。
除卻這些元素類異能,其實還有許多不好劃分的異能,譬如有的人隻是力氣變大了,有的則是眼睛耳朵變好使了,還有的是嗅覺觸覺類等五感類,有的則是得到了或許被稱之為精神方面的強化,會讀取人内心所想,甚至還有每個基地都暗藏的壓軸——空間系。
可以說,異能覺醒的方面多種多樣,并不全是攻擊一類,也沒有人敢說自己知道所有的異能種類,但除卻以上所有,還有一個極其特别的異能屬,也是每個基地都必不可少的——光系。
研究所的專家說,空氣中滿是晦物質。
晦物質是導緻人類異變的主因,長久裸露在晦物質中,變異的幾率會增高,而能隔絕晦物質的唯一方法,就是光系異能。
起初大家并不信這種說法,可後來光系異能者證明了他們的作用——
異能者和喪屍變異,皆因晦物質入侵身體。
成功降服晦物質的、便是異能者,失敗則成喪屍。
可異能者體内并沒有晦物質的抗體,且因為慢性入侵和快速注入的不同,若再次被喪屍所傷,他們同樣會變異成喪屍。這是末日後所有異能者的共識。
但這種共識在光系異能者被發現後被推翻了。
一個人若被喪屍咬傷抓傷後,得到光系異能者的及時救助,病毒會被控制在軀體被咬傷那塊範圍中,從而保住性命意識。若有足夠的錢權,甚至可以砍去那一段軀幹,請來木屬性異能者相助,讓軀幹重生。
基地、基地種植所能長久存在且不被晦物質侵入,正是因為光系異能者的光盾能夠隔絕晦物質以及部分屬性異能。
光系存在,那暗系……為何不能呢?
衆人看向少年的目光霎時隻剩恐懼——
現今一切的發生,不就因為紅月出現,晦物質出現麼?
猶豫之際,房子後數百隻喪屍繞了過來,嚎叫着張牙舞爪地沖向人群。
一個遲疑間,屍群已将他們團團圍住。
不得不說——
他們松了一口氣。
比起沖向未知的神秘少年、一照面就死得莫名其妙無聲無息,喪屍群他們可熟悉多了,衆人眼神交彙,當即各司其職,想清出一個可供衆人施展的安全區。
火焰、沙暴、雷電紛紛襲往喪屍。
喪屍們悍不畏死,衣服頭發在燃燒,他們毫無所覺,隻沖人群去,一有機會便瘋狂抓撓撕咬。
雷電自空中劈下,将數隻喪屍電了個焦糊,可面目軀幹猙獰變形的喪屍們卻依舊還在奮勇沖向人群。
沙暴将喪屍緊緊卷住,沙塵将之裹成了泥塑,可内中喪屍卻并未因此喪失活動能力,将泥沙崩碎,朝着人群前進。
一個照面,衆人已發現——
眼前的喪屍,不同以往所遇。
以往的喪屍遭此火焰雷擊,早被燒成了灰燼,而今卻隻少了衣服頭發,表皮雖因灼燒雷擊而鼓脹變形,卻還“活”得好好的。
一個掉以輕心,他們被喪屍沖了個措手不及,無奈隻能分散開各自作戰。
一時之間,基地門前這兩百米的場地上火焰騰飛、電閃雷鳴、細雨不絕,風沙奔襲,很是熱鬧。
義家明一次又一次閃躲無用後,終于也沒了耐心,手中托舉風團,朝那箭簇攻去。
風包裹住白色箭羽,兩股力量撕扯着,最終,風的力量似略勝一籌,将白色箭羽撕成幾段。
義家明方要得意,倏然發現不對——
這箭羽不是實物!
那被分成五段箭碎塊掉落地上後,竟在地面蠕動着,須臾間化成五把大小不一的白色羽箭,再次騰空,直追他而來!
義家明瞳孔驟縮,邊閃躲着邊看向戰場。
他帶來的人手已被喪屍群拖住,雖占上風,一時半會也無力結束戰鬥,身後追他不停地箭羽古怪非常,以一化五後他根本不敢再輕易攻擊——
五隻箭都會拐彎!且箭變小後速度反而提升了,閃躲起來已極為不易,若非他是風系異能,自身速度極快,早敗倒在這小小的羽箭之下了。
義家明又躲開一次羽箭,朝過道的益敬陽吼:“益哥!都是基地的人,你就這樣看着我們挨打?!”
益敬陽摸了摸鼻子,隻感覺此事有點麻煩——
他一開始笃定地認為少年店主必敗,所以才想留下,要是有個萬一,還能幫上一幫。
可萬萬沒想到,局面竟能維持短暫的勢均力敵。
他樂得看義家明吃癟,但……到底是一個基地的人,真要太難看也不好向城主交待。
他猶豫着。目光不由自主往少年店主看去,卻發現店主也在看他,眼神純潔無辜,看不出任何的危險,仿佛隻是單純看看他。
益敬陽卻瞬間頭皮發麻。
與少年到底是初次見面,也不知其深淺,他若真動了手,白虎基地和少年之間可就再無轉圜了。
似是察覺他眼神中的退卻,少年目光重新投向戰鬥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