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院内,祁楊一邊練拳擊,一邊回頭看向耷拉着頭、臉色難看的李藝安。
“所以,你就接了任務回來了嗎?”
李藝安低頭踢着地上的石子,解釋道,“我那時候真的想躺在地上打滾撒潑哭鬧來着,隻是拉不下臉。而且祭祀大人态度很堅決,你别看祭祀大人說話溫溫柔柔、好像很好說話的樣子,但是他決定的事,你沒法改變。”
一向少話的李藝安能對祁楊抱怨這麼長的一段話,足以看出她此時内心的崩潰。
祁楊朝李藝安翻了個白眼,“我說李藝安,我看你就是心腸太軟,若是你臉皮再厚點,心再硬點,死也不肯保護沐陽,難道祭祀大人能綁着你去麼”
李藝安煩躁地揮拳捶擊着沙袋,像是要把内心的郁氣發洩出來。被祁楊說中了她的心理,在沐家發生這樣的事後,她如果為了躲避沐陽,而棄沐家不顧,她覺得良心不安。
“沐家主父主母待我不薄,将我撫養長大,我肯定要報恩的。總之,等揪出那些禍害沐家的邪穢後,我能離沐陽多遠就離多遠。”李藝安一邊捶擊沙袋,一邊咬牙道。
李藝安使勁捶擊的沙袋重重地往後方砸去,使得祁楊忙往旁邊躲避,他擡起手臂上的袖子抹了一把汗,雙手叉着腰微微喘了喘氣,身強力壯的他隻穿着短打練武衣,汗水浸透了上身的大半衣衫,襯得他肌肉更加健壯,力量感、爆發感十足。
他撓了撓後腦勺,若有所思地道,“凡事你都可以往好處想,或許貼身守護沐陽對你是件好事。”
李藝安愣了愣,“能有什麼好事?”
祁楊摸着下巴思考道,“如果你能貼身保護沐陽,意味着你能随時去文院看美人了。”
李藝安隻得飛給他一記眼刀。
不過,祁楊說得也不錯,她接下來有可能不僅要待在文院陪沐陽上課下課,更要陪他回家、吃飯、連他睡覺也要在陪在旁邊守夜。
一想到這點,她心态崩了,她已經預想到接下來會遇到多少折磨。
沐陽倒是柔弱無害,但他的腦殘粉們簡直核彈武器,那嘴碎、話多的程度比大話西遊裡面的唐僧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唐僧好歹說話細聲細氣、以理服人,而沐陽的腦殘粉們罵起人來嘴巴毒得無法形容。
她無數次警告自己要淡定,要溫和,不要産生戾氣,不要着了坑爹劇情的圈套,别變成惡毒女配與沐陽作對。
她現在隻能努力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忍耐,忍耐完這一次,就逃得遠遠的。
唯一能讓她感到欣慰的是,以上的陪上課、陪、睡等等活動并不是全部要她來進行。她可以和黎軒輪班,可以和黎軒商量着誰的首要責任是守護沐家,誰的首要責任是守護沐陽。隻要她能争取到守護沐家這個責任,那麼她大部分時間隻需要留在沐家就行了,并不一定要時時刻刻對着沐陽。
在下午的武術課程結束後,她就要去文院與黎軒以及沐陽商量這件事。
一想到接下來的時間要面對沐陽以及黎軒這兩個大殺器,她臉都綠了。總之是萬般糾結地來到文院的時候,文院那邊剛下課。
文院的課程與武院高強度的拳擊訓練、射擊訓練、紮馬步、練劍,背幾百斤沙袋疾跑幾公裡等等這些課程完全不同,文院的課程要學習很多古卷、誦經文,還要學習古筝、練字等等來修養心性。
在偌大的可容納數百人的學堂裡,在數百名莺莺燕燕美人之中,李藝安還是一眼就能看到沐陽。
沐陽的身上自帶仙氣、肌膚如雪、長發如瀑,身材颀長、比例絕佳。不看臉的情況下,僅僅是身段就已經在人群中脫穎而出。
正處在下課時期,人群烏泱泱地往外走。性格安靜、輕微社恐的李藝安遇到這麼多人,感覺非常不适,隻得跳到屋檐上,盤腿坐着,等着沐陽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