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你不過是太子手下的暗衛,憑什麼動我!”她真是被逼得惱羞成怒,怎麼進退都逃不過那老太子。
“何人在那暗處?”
一群人拿着火把湧過來,看他們二人的親密動作先是一驚,再跪下行禮,
“參見甯王!”
“剛才你不是說自己是太……”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捂住嘴巴,眼睛瞪得圓溜溜地盯着身旁的人。
“剛才那明明是周二小姐誤會了,在下文懷風。”
這人還奸詐地貼在她耳邊把這些話說完,耳邊陣陣暖風讓周棋司從耳朵到臉頰都不自覺的發熱。
“想不到弟弟經有此興緻 ,在這水池旁……與‘野貓’濕身相會。”
“兄長真是說笑,小弟不過……”
“懷風,還是告訴太子哥哥吧。”她先看看太子,又偏頭看向近旁的文懷風,故作害羞說,“咱們本就是兩情相悅,若是能讓太子殿下在陛下面前美言幾句,賜婚就再好不過了。”
“哦,弟弟當真如此?”
“我……”
“是啊,你看咱們舉止都如此親密,不是有情人,難道是偷情人麼?”她又在文懷風開口想解釋時,急忙開口打斷他,還不忘用手在他胸口畫圈,并眨巴着眼睛看向太子,
“太子哥哥,你會成全我們的,對嗎?”
“當然。”
看周棋司不僅換了身衣服,頭發還濕漉漉的走過來,小翠趕忙上前扶着她,小心地問:“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我腳滑落湖裡了,除了有點冷,沒其他事。
“好,那咱們趕快上馬車吧。”
“等等!”
“參見甯王。”周棋司不情不願地半蹲着行禮,心中隻想趕快回到溫暖的馬車上。
“你我都是兩情相悅,恩愛不離的情人了,怎麼能不到府上坐坐?”看向問懷文的眼睛,她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這……還是禀告我父親,讓他來定奪。”她還看向丞相和大夫人那輛馬車,明示他自己去問問。
“哎,不必,和我走便是。”文懷風根本不吃她這套,硬是攬着她的肩膀把人拽向自己的馬車。
“剛我還不信,現在看過甯王同周二小姐,果然是一對恩愛情侶。”
“真是沒想到,二小姐未曾出過府,就已與人私定終身。”
……
二人就這樣在旁邊細碎的點評中上了馬車。
甯王這馬車由内而外都比周棋司的好上至少十倍,她心中憤憤不平,一臉悲憤吃着桌上的水果和點心。
“周二小姐還真是不見外?”文懷風懶散靠在車廂椅上,笑看她如倉鼠一般将面頰塞得鼓鼓囊囊。
“是啊,你都請我來了,這東西不就是為我準備的嘛。”
文懷風也換下剛才穿的全黑夜行服,穿上寬袍大袖的衣衫,玉白色卻用同色線繡滿了祥雲暗紋,顯得他貴氣逼人。
頭發也束成高馬尾,看起來就是意氣風發少年郎模樣。
“把我拉到你的馬車上來,到底有何意圖?”
“你都把我拉上賊船了,我給大家展示展示咱們的恩愛,不過分吧。”
“你這騙三歲小孩還差不多。”
“本王确有一事要同姑娘确認,隻是此處不便,回去再議。”
“行吧。”
“王爺,到了。”
“嗯。”
看着一路吃了半路,現在已經沉沉睡去的周棋司,他無奈笑着搖搖頭,這人對别人也太沒有戒備心了。
“周二小姐到了,快起來吧。”
“嗯……”她痛苦掙紮了一會兒,從睡夢中醒來,眼神迷糊地看着文懷風,“背我。”還伸出雙手。
“小翠,我想喝水。”
話音剛落,旁人便遞來杯水,她二話不說一口喝下,再睜眼時才發現大大咧咧坐在凳子上看着自己的是文懷風,
“你怎麼在這?”
“這是我府上,我當然在這。”
“嗯?”聽到這,她趕忙跳起身,看到自己衣裳還在,身體也沒有異樣,又懶懶坐下,“說吧,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打開始她就不信一個皇子能被她左右,還是被牽扯進得罪太子的事件,這人果然是另有企圖。
“人人都知周丞相二女兒為京城第一美人嘉甯所出,養在深閨十七載。”
“外界傳聞周棋司雖生得美貌動人,腦子卻無比蠢笨。”
“但是你……”
“怎麼,我不美嗎?”她故意跳過變聰明這個關鍵問題,說起那不重要的外貌。
心中猶如火山噴發般呐喊,我媽竟然是嘉甯?
“不……你太聰明……面對當朝太子,也可臨危不亂,随機應變。”
“那就不能我本來很聰明,外界編造我很蠢笨嗎?”繼續揣着明白裝糊塗。
“不,我每年都會在相府見到她一次,年歲增加,她行事卻一直如孩童。”
“所以,你是誰?”
“咳咳咳……你發什麼瘋?放開我。”看着剛才還在好好說話,卻突然跳到面前掐住自己脖子的人,求生欲讓她不斷捶打文懷風的手臂。
“你是誰?”文懷風不曾加大手上的力氣,也沒有松開,瞪着眼睛看向這張熟悉的臉。
“我還能是誰?當然是周棋司啊!”
“前些時日我落入湖中,被救起後大病一場,腦子突然就好使了,不行麼?”她邊艱難辯解,邊擡頭看向目露兇光的文懷風。
真是出了虎口又入狼穴!
“是嗎?”他竟被這蹩腳的理由說得動搖了,像是相信了她的說辭。
“是啊,你不是年年見我嗎?看我臉,身型,說話音調可有變化?”
“好,暫且信你。最好不要讓我找到你的把柄。”文懷風甩開她,消失在門外。
“可算再次撿回一條小命。”
沒想到拆穿她是假冒周棋司的不是原身的父親,繼母,姐姐,貼身丫鬟這些朝夕相處的人,而是個每年隻見她一次的外人。
“如果他知道你已經消香玉隕,應該會很難過吧。”
“就是嘉甯變我媽有些過于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