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為劍道至尊,對凡人出手如此狠辣,難道不會羞恥嗎?
"嘶—嘶——,痛痛痛!"唐元感覺他的手沒被空氣刃割斷要被疼斷了。右手是他出拳的慣用手,也是他剛剛發動攻擊的手,這隻手經曆了空氣刃和黑繩的雙重打擊,現下又被金創藥刺激,痛感簡直直達天靈蓋。
"痛就對了。"
這話不是出自江修遠之口,而是來源于一向溫和友善的宋大公子。
江修遠詫異地瞥了好友一眼,遇見再難纏無禮的病人宋庭雲都是耐心以待,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宋庭雲這幅不端着君子禮節的樣子。
雖然宋庭雲嘴上這麼說,但動作的确輕緩了不少,至少沒讓唐元再叫痛了。
唐元委委屈屈的,一副受到天大委屈的模樣,一向鬧騰的皮猴子變成被欺負慘了的死樣子,江修遠也沉默地拿起繃帶加入了包紮的隊伍。
宋庭雲甩來一瓶金創藥給他,金創藥被無色透明琉璃瓶盛着,白色的粉末清晰可見,瓶口還未開封,一股清香就撲面而來,江修遠舉着這小瓶陷入了沉思。
......他上一次摸到這種藥還是去秘境曆練瀕臨死亡的時候,他沒記錯的話,這藥不是号稱活死人醫白骨嗎?
這玩意的原材料不是十年一熟的嗎?十年才能做一次的天價外傷聖藥,他那小小的一瓶整整用了八年。
江修遠望向專注包紮的宋庭雲,他手上同款的藥跟不要錢似的往唐元傷口處灑。
江修遠言又欲止,最後什麼也沒說,隻是上藥的時候,動作十分小心翼翼。
等唐元傷口處理完畢,天色已經漸晚了,主峰隻有劍閣處有房屋,三人隻能在此處露天席地一晚。
先前還不覺得,在江修遠找好幹柴生火取暖的時候,問題就出來了。
火堆前的兩人都一言不發,空氣安靜的過分,隻有枯葉幹草被無情灼燒的哀嚎,氣氛微妙的江修遠也不自覺放輕動作的。
唐元靠近火堆,黑曜石的雙眸被熊熊火焰染紅,明明暗暗的火光照耀在他還泛着青紫的臉頰上,看不清神色。
宋庭雲則待在唐元較遠處,在黑暗與光亮的交界處,那張溫潤如玉的臉被陰影分割了,顯得有些可怖。
江修遠不清楚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但這種氛圍着實有些窒息了。
反正江修遠不想在這裡呆着了,他随意找了個由頭離開了這裡,留下火堆前的兩人獨處。
不知道是誰挑起頭,或許是唐元,或許是宋庭雲,又或許是那不斷燃燒着的火焰,明暗交織的火光下,兩人狠狠地打了一架。
宋庭雲沒用任何術法,唐元也沒使用信息素,兩人就這麼純肉搏互毆。
互毆是alpha增進感情最好的方式,這一點同樣适用于修士。
宋庭雲壓制住因為受傷而行動稍顯緩慢的唐元身上,"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一開始。"
唐元反手給了他一肘擊,惡劣地咧嘴一笑,總是洋溢着笑容的臉如今展露獠牙。
"需要我簡述一下你每晚在我床前的忏悔嗎?宋—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