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羊羊把懶羊羊背下了山,懶羊羊提着馬燈,在喜羊羊的脖子處一晃一晃的。
“系統,系統!”
趁着二人無話,懶羊羊試着在心中喊了下系統。
“怎麼了小家夥?”
“這裡是夢中,我不會真中毒了吧!”懶羊羊有些後怕。
“原來您也知道您在做夢啊,膽子這麼大。放心吧,不會的。安安心心的和喜羊羊一起出來等着過大年吧。”
“好耶!謝謝系統麼麼哒!”
待他們出了五毒山,喜羊羊發現綁在山下的馬也不見了,他們找了間就近的客棧。
“我去給你找大夫,懶羊羊。”
原本還想說一句以後都不準這麼冒險了,可喜羊羊轉念一想,他又是懶羊羊的誰呢,憑什麼這麼要求他。
“你在這裡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等喜羊羊找了個大夫回來,懶羊羊已經躺在床上睡着了。
好困,好冷,為了應付那隻大獅子一晚上沒睡着,懶羊羊實在忍不住了。
“懶羊羊,醒醒,我找來大夫了。”
喜羊羊輕輕拍了懶羊羊兩下,沒一點反應,他有些着急:“大夫你快看看,他是毒素發酵了嗎!”
這話讓大夫聽的雲裡霧裡:“先生您先冷靜一下,請先給我講講他的狀況。”
“他之前用五毒山的石頭劃傷了自己小腿,現在完全不知情況如何,人看起來已經暈死了。五毒山大家都知道,那裡聚集天下百毒,平常人不會接近那裡,大夫,你快幫我救救他!”
由于涉及到要檢查小腿,患者是女子之身,大夫有些猶豫,看着大夫既不行動也不說話,喜羊羊已是心急如焚,不能再等下去。
“大夫你可以盡管摸,出了事我負責。”
猶豫再三,醫者背負拯救蒼生的任務,自是不能太顧小節,對方又很有可能是中毒,更是危險至極。
出于醫德,大夫很快給懶羊羊把了脈,并探了他額頭的溫度,檢查了他的傷口,最後搖頭。
“懶羊羊沒救了?!”
喜羊羊吓得魂都丢了一縷。
“沒有中毒,這位小姐隻是發高燒了,我開一些生石膏和金瘡藥給這位小姐。我的醫館裡正好有相對應的藥材,這位先生請陪我去拿。”
“大夫,他真的沒有中毒嗎?我們是從五毒山上出來的,他被那裡的石頭劃傷,不可能的呀。”
“沒有,放心吧,她隻是發高燒了,需要靜養。小姐的脈象有些混亂,平時應是心思繁雜,有些淤積于心了,此次高燒也受了這方面的一些影響,更主要的原因還是她先前似乎受過寒。”
“森林中濕氣重,尤其是夜晚,肯定是在森林裡。”
該死,他喜羊羊怎麼就沒保護好懶羊羊。
喜羊羊跟着大夫去醫館開了藥,回來時,他手裡捏着一個藥材的服用方法。
【煎生石膏二兩,取清湯一日分三次溫飲;
病微愈,煎生石膏二兩,一日分三次溫飲;
病再愈,煎生石膏二兩,一日分三次溫飲;
病全愈。】
雖然服藥的方法很像複制粘貼來的,但隻要病能治好,喜羊羊不在乎這些細節。
他付了些銀子,讓客棧幫忙煎了藥,便回房間照看懶羊羊。
他将從客棧附近的井裡打來的涼水端上房間,掀開了懶羊羊下半身的被子與蓋住小腿的裙子,用帕子幫懶羊羊清洗着傷口。
血紅的傷口已經伴随着膿汁凝聚成一條又長又腥的血痂,十分醒目,懶羊羊的裙底和小腿到處都是幹涸的血迹,沒受傷的腿也被受傷的那條蹭的血腥滿目,混亂不堪,難以入目。
懶羊羊皺着一張臉,咬着牙輕叫了一聲,他雖渾身炎熱,神志不清,卻依舊能清晰感受到痛感,在模糊的意識中尋找自己。
“懶羊羊你忍忍,很快就過去了。”
也不知床上那人是否聽得見,不論如何,喜羊羊還是選擇了用自言自語的方式來安慰那正病危中的人。
他把藥粉瓶打開,撒到懶羊羊血迹滿滿的傷口,用紗布包了起來,系了個蝴蝶結。
許是因為太痛,懶羊羊一直緊咬着牙,雖沒叫出聲來,但也能聽見一些他氣息上的顫抖與混亂。
喜羊羊直接脫了鞋上床,把懶羊羊的身體一整個抱在懷裡。
“再忍忍,馬上就好了,你很勇敢,你很棒,很厲害。”
他的聲音和語氣很溫柔,像早晨的霧,夕陽裡盛開的花,田地裡長的罂粟,讓人沉醉迷戀,不肯移眼。
鼓勵的話說了一大串,懶羊羊還是沒能減弱顫音,喜羊羊覺得能給到他心裡安慰就行了,至少要讓懶羊羊知道,此刻有人正在鼓勵他,支持他,他不是孤單一人。
時間過去不知多久,懶羊羊逐漸平穩下來,氣息也都變得均勻,他似乎沒有先前那麼痛了,反正還因為意識模糊這點,睡得很香。
本還想多抱會兒懶羊羊,但他還發着高燒,需要人照顧。
喜羊羊竟有些舍不得離開。
下床後,喜羊羊又下樓打了點水,用帕子沾水扭幹,敷在了懶羊羊的額頭。
看着懶羊羊熟睡的臉龐,喜羊羊也陷入沉思。
他想到先前大夫說的讓他特别在意的話,也開始回憶在王府中與懶羊羊的一點一滴。
“心事繁雜,懶羊羊,是我逼得你太緊了嗎?”
“朋友,我也能做你的朋友嗎?”
房間裡靜無一聲,喜羊羊不斷給懶羊羊換着帕子,對方卻一直未有好轉迹象。
不知道過了多久,店小二才跑上樓說一句藥好了。
而此時懶羊羊也頭昏腦漲的,有了些微微轉醒的迹象。
喜羊羊将藥端上樓後放在了桌上,去床邊把懶羊羊扶了起來,在他身上加了件毛絨大衣。
“衣服是哪來的?”
懶羊羊虛弱的問了句,聲音如鴻毛般輕飄,喉嚨嘶啞。
“街上買的。”
“破費了,我會想辦法還你的。”
“不用,從今往後,我的便是你的。”
這話聽的懶羊羊泛起酸楚,若此刻有溫度計,懶羊羊真想好好查看一番。
“呵,你還是一樣霸道。”
“發燒就少貧嘴了。”
喜羊羊走去桌邊吹着藥,等溫熱了,遞在懶羊羊嘴邊。
“喂藥這種事我還是第一次做,張嘴。”
由于穿着古裝的喜羊羊對懶羊羊有一種強勢的壓迫感,懶羊羊一時忘記了張嘴。
“難道要我說,啊~小懶快張嘴哦~”
在喜羊羊的誘導下,懶羊羊張開了嘴。
待懶羊羊喝完藥,喜羊羊補充了句:“你才願意喝。”
“我是病人,你對我好點嘛。”
喜羊羊将空碗放回桌上後又坐回床頭。
回想起之前懶羊羊的話,喜羊羊還是很在意。
“你的朋友是誰,我可以知道嗎?”
“我要是說其實我沒有朋友,我去采這株草完全是為了做出最好吃的糕點來得到你的認可,你會打我嗎?”
見喜羊羊有些生氣,懶羊羊改口。
“其實确實的确真的是有這麼一位朋友,我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可惜他最後卻因為得了重症。他生前是個醫生,一直想要采取九轉還魂草,說要是他采到了,他一半入藥,分我一半用來做糕點,可他直到去世都一直沒采到,我就想彌補一下當年的遺憾。”
又來了,一個謊話的開始就要用無數個謊話來圓。
“那你之前都是騙我的?”喜羊羊皺起眉頭。
“對不起啦!”懶羊羊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