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森林的一切都很反常,别人清晨都是鳥叫,這裡是烏鴉叫。
懶羊羊坐起身子,還未完全清醒過來。
一陣打臉的快感傳來,他突然被丢來的布塊砸中了臉,他還沒來得及看這是什麼,獅子便開口道:“這是喜服,快換上。”
... ...
心裡湧起一陣難過,明明是他想出的辦法,為何現在又有點後悔...
懶羊羊做了個深呼吸。
他下定決心,自己絕對不要給喜羊羊拖後腿,不要被負面情緒影響,隻要後面能得到勝利,那這些犧牲都不算什麼。
他定睛看了看喜服:“哎?這與城裡的喜服不一樣?”
獅子得意笑道:“那是,這是我們森林裡成親專用的叢林嫁衣,穿吧,我借了好久才給你借來的。”
懶羊羊穿好喜服,和獅子一起走了出去。
叢林裡安靜的詭異,這一路上都沒遇到什麼毒物,獅子帶着懶羊羊來到了婚宴場地咆哮兩聲,似是要把夥伴召來,等了數十分鐘,卻毫無動靜。
懶羊羊察覺到不對勁,他突然想起喜羊羊那把劍。
不,不可能的,喜羊羊怎麼可能會來這裡,他和我認識也沒多久,闖進來為我付出性命,這也太誇張了些。
懶羊羊搖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獅子見狀皺眉。
“你搖頭作甚?”
懶羊羊内心一驚,糟糕着自己不自覺的把動作做了出來。
“呃,夫、夫君,我想快點和你喝交杯酒,沒有交杯酒就不是一個完整的昏禮。”
獅子釋然一笑:“當然,這點我早就想好了,放心吧,昏禮這件事,不會虧待你的。”
懶羊羊松了一口氣,這是一個簡陋的婚宴場地,簡單的放了幾張桌子和椅子,昏禮的高台之上挂了紅色的喜花與喜字剪紙,看起來是臨時随便布置的場地。
高台上有個長方形的木桌,獅子在桌上拿起酒壺倒了兩杯。
“來。”
獅子把酒杯遞給懶羊羊,懶羊羊咽了一口水。
在毒森林裡...露天的酒杯...
他不敢喝。
他的手臂顫抖着擡起,不斷被獅子催促着接過酒杯,就當他的手與獅子交叉的那一刻,高台前方突然傳來一道大吼聲:“别喝!”
!!!
這聲音是——
懶羊羊緩緩轉過頭,他看見了脖纏絲帶、胸挂鈴铛、頭頂貓耳、有着清冷與安心氣質,令他朝思暮想的男人,正提着一把模樣熟悉的長劍,朝他一步步奔跑而來。
他驚得失去了思考,驚得失去了所有感知,驚得來不及做出任何動作,說不出任何的話語。
仿佛他的世界被按下了暫停鍵,此刻隻有這個男人朝他奔跑而來的身影,如同回放的機器,在他腦子裡重播了一遍又一遍。
“放開他!”
喜羊羊一把長劍直接刺入了獅子的胸膛當中,精準又利落,獅子的身體開始燃燒成膿液,正一步步化為血水,直到他整個身體直直往後向地上栽去,隻剩一具殘骸,喜羊羊狠戾的目光才從眼底慢慢褪去。
“他沒傷到你吧?”
喜羊羊急忙将劍收鞘,雙手扶住懶羊羊的肩膀,一臉關切。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懶羊羊的腦子還來不及思考。
“沒有。”
喜羊羊呼出一口氣,“那就好。”,随後開始審視起四周。
他又回頭看了看懶羊羊身上的奇裝異服,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你...受苦了。”
喜羊羊的心突然哽住,突如其來的痛覺讓他不明所以。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贈予一個無言的擁抱。
“這些天,委屈你了。你是我王府跑出來的人,是我...沒做好王爺的責任與義務,保護不了自己的...王府的人。對不起...委屈你了。”
懶羊羊感覺喜羊羊的身體在輕幅度的抖動,他很快就意識到了,喜羊羊這是,哭了?
為、他、哭?
很難想象以喜羊羊平時的性格,會在這種時候直接哭出來,還隻是因為他這個人。
懶羊羊很快将雙手搭在他的背上,輕輕拍着安撫着他。
“别哭别哭,是我對不住你,我不應該擅自跑來這鬼地方的,害你擔心害你難過,是我的錯,我有罪,我該死,對不起啊喜羊羊,以後有事我絕對會和你商量的,求求你别哭啊!”
喜羊羊沒有停止哭泣,而是在懶羊羊說完一大堆道歉的話後松開擁抱,帶着滿臉淚痕,向懶羊羊伸出了他的小拇指。
“拉勾,上吊,誰變誰是大笨豬。”
懶羊羊看到這個舉動後哭笑不得,此時像他哄孩子一樣,迫不得已的用小拇指勾住喜羊羊伸出的手指。
“誰變誰是大笨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