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的汽車停在紅葉診所門口,迎面出來的,是一個面容清秀的男人,懶羊羊的父親,懶遲。
他微微皺起眉,一直不停朝着診所的大門處走。
“您好,私人診所,不允許進入。”
站在診所門邊的兩個看守,一個面容嚴肅,另一個則是打量着對方,像是在回憶什麼事情,總覺得對方眼熟,于是忍不住出聲詢問。
“有什麼事嗎?”
而後的下一秒,又驚呼而出。
“哎?!”
剛剛說話還充滿嚴肅,語氣堅定的人,聽到同事此時驚奇的聲音,忍不住回望了同事一眼。
對方的表情有些驚訝,有些意外。
“我找懶羊羊,我是他父親。”
說到這,剛剛一直在回憶的人終于想起來了,上次确實有個和他長得很相似的男人帶着懶羊羊回到了診所。
“原來是您,稍等片刻,我這就帶懶羊羊出來見您。”
沒過多久,看守就帶着懶羊羊從診所内走了出來。
時隔一月不見,懶羊羊對懶遲的感覺又開始生疏起來。
“小懶,好久不見。”
“是來見媽媽的吧,我帶你進去。”
兩人很快就走進了病房,101是離大門口最近的病房,幾步路就走到了,隔壁102就是懶羊羊母親簡心的病房。
“嘎吱”一聲,門開了。
許久未見,他看見的是有些陌生,又很熟悉的臉躺在病床上,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就這麼杵在原地。
過了很久很久,他才意識到,這是真實的。
那個他找了十一年的,一直深愛着的妻子,就躺在他的面前。
他走上前,輕輕覆住她的手背。
真實的,很真實的觸感。
女人隻是睜大着雙眼,無聲的看着這一切,雖未抵觸這種觸碰,但仍有些不解。
這個人看向她的眼睛裡,有種很濃厚的情感。
隻是短短幾秒時間,眼眶就紅了一大半。
“對不起,簡心,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太久沒見你,喜極而泣了。”
懶遲輕輕吸了吸鼻子,沒有再多說下去。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從得知她假死的那刻起,他完全不知道她後面到底經曆了什麼,隻是覺得她大概率應該遭遇了一些對女性而言很血腥,很慘痛的事情。
他不知道該如何提問,才能不戳到他最心愛女人的痛處。
“妹妹現在失憶了。”
簡秘對懶遲的态度依舊一如既往的冷淡,自從懶遲抛下懶羊羊,不顧家的那刻開始,她就已經深深的讨厭上了這個男人。
覺得懶遲為了愛,完全失去了理智,變成了一個瘋子。
聽到這話,懶遲下意識轉頭看向簡秘。
“被抓走後,妹妹成為了實驗品,每天被關在潮濕陰暗的地下室,還喝下了兩次會讓她失憶的藥水,醫生說,她這種情況很難恢複記憶,會比小懶還困難點,小懶先前也喝了這種藥水,不過他恢複記憶很快,現在已經完完整整的站在你面前了。”
說到這,女人開始輕聲抽泣,她隻是覺得命運對妹妹和小懶不公,明明這二人都可以過上最好的生活,可偏偏要一個失憶,一個從小失去父母。
男人已經開始自責,他又一次,沒履行好作為父親的責任。
本來想着過會兒問下懶羊羊的近期生活,最近過得好不好等等。
看來如今是沒必要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小懶他又怎麼了,簡心怎麼回事,告訴我。”
“小懶你來說吧。”
簡秘覺着這些話還是懶羊羊說更方便,畢竟她自己沒有經曆過。
懶羊羊把從收到邀請函之後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了懶遲,還說在這之前不斷有人想殺害自己。
“學校、公交車、雪地,我覺得是對我的恐吓,後面我去了遊樂園,對方就直接拿槍對準了我,還想燒死我和喜羊羊,到了古堡也是,一直針對喜羊羊。”
這些話不足以表達這些事情對懶羊羊的震撼,回想起這些經曆,他現在都會内心一顫,背後一冷。
懶遲更是覺得自己的關心全是多餘的。
“小懶...你...沒事吧?”
“沒事。”
盡管如此,他還是問了出來。
“喜羊羊是怎麼說的?”
懶遲又問。
“他打算讓這裡的人潛入曼陀羅内,趁其不備,一網打盡。”
“帶我去找他。”
“好。”
說完,懶羊羊就帶懶遲走出了門,幾秒的時間,就到了101病房内。
直接開門見山。
“喜羊羊,我是懶羊羊的父親,懶遲,你知道我有個組織吧,我想和你合作,關于簡心的事情,我想參與。”
“這個事情涉及到異世界,很危險的,伯父請慎慮。”
“不,我要參加,這是我的妻子,我必須為她報仇。”
懶遲幾乎沒猶豫,喜羊羊說完下一秒他就脫口而出。
“而且,我的組織本就是為了剿滅邪惡而生,早就把生死置之于外了。”
是啊,組織的人都特别聽他的。
“您不去問問您的組員們?”
“不用,我确定了。”
“綠葉,歡迎您的合作。”
喜羊羊伸出手來。
紅葉隻是一個地下組織,不能被太多人知道,喜羊羊随口胡謅了一個名字。
“秋葉。”
這和綠葉的名字可真相似。
倆人握手而合,這個合作,算是徹底成立了。
“我想要我的人和你一起潛伏進去。”懶遲說。
“好,留個聯系方式,到時候我通知您。”
等懶遲走後,喜羊羊也跟着出了門,懶羊羊一聽是去審問上次偷鈴铛的保姆,也跟着一起去了。
紅葉診所地牢内——
“你背後的組織其實是曼陀羅吧,mtl,僞裝纖靈這個組織,把罪名都丢給他們,真不錯。”
“新城遊樂園,創辦公司彼岸花,董事長立淵,投資方不知道姓名。”
“我猜,這個投資方,和我爺爺是舊識吧?”
喜羊羊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三句話,對面的人卻隻字不肯透露。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就是纖靈的。”
囚犯微微皺了下眉,看喜羊羊的目光多了幾分審視與警惕,眼神逐漸變得狠厲起來。
“還真是忠心,可惜啊,曼陀羅已經徹底放棄你了,這裡離海岸古堡這麼近,他們也沒派人來救你,你和我合作,或許還能給你另謀出路。”
“另謀出路?呵,我這種人還有得選嗎,為殺人犯組織做事,你能就這樣放了我?何況我恨死羊族了。”
“憎恨羊族”,這句話“簡心”曾經也說過,為什麼這些人都那麼憎恨羊族?
“你為什麼憎恨羊族?”喜羊羊問。
“我從小被父母抛棄,是親戚讓我活了下去,結果7歲就又将我丢了,因為算命的說我克他們,從小到大我也沒覺得他們對我很好,被他們丢了之後,我餓了兩天肚子暈倒在路邊,是組長将我撿了回去,給我輸液和吃的,我很清楚,我們都是互相利用而已,他跟我說,羊族的羊生來就這樣,全都是互相利用,互相嫉妒,互相憎恨,沒一個好東西。”
喜羊羊聽完内心不禁感歎:
這人完全是被洗腦了吧!
7歲太小,完全是三觀不成熟之時被帶歪了,加上又有這樣的經曆。
“利用?你覺得你之前的養父母利用你什麼了?”
“燒香拜佛,想下輩子投個好胎。”囚犯義正辭嚴。
“惺惺作态,表面跟我說他們多好心,說看到我無依無靠,所以把我撿回來養,時不時提醒我這些,人做好事難道不應該是謙虛的嗎,還老把我拉在佛祖面前燒香,我最讨厭這些神了,全都是在狐假虎威,僞善的東西。”
“我可以給你更好的,你跟我合作。”
聽到喜羊羊這麼說,囚犯的眼神沒了之前的犀利,碧綠色的眼中泛起一絲波瀾,很快便轉瞬即逝。
“好啊,我給你這些,你能給我什麼?”
“既然你如此不喜歡羊族,給你在狼族謀份職如何,你也不用天天看到羊族的景色了,舒心。”
被稱作囚犯的人輕笑一聲。
“你就不怕我殺人?”
“沒事,我會派人一直監視你,如果你有這種念頭,我會讓狼族把你永生永世關入地牢,讓狼族的人來處理你,最痛快的是槍斃,也可以把你直接生吃了,一口一口咬掉你的肉,慢慢把你的血放幹,讓你痛不欲生。雖然現在是羊狼和平,但狼族向來喜歡吃葷,破壞合約也說不定呢,尤其是灰太狼那種王室,養尊處優慣了,怕是忍受不了。”
在威逼利誘下,喜羊羊最終得知曼陀羅組長當下的據點,在羚羊省沙丘市的北郊處,那裡離他們所在的綿羊省需要一天一夜才能趕到,紅葉的位置還是在最靠南的郊區處,不是一般的遠,沙丘市還是離整個狼族境外最近的一個地方。
難不成曼陀羅和狼族也有勾結?
很難想象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才會做這麼多反羊性的事情。
“殺我族類者,勾結外族反動者,必死。”
喜羊羊非常生氣的說。
看來這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不僅羊族,狼族内也有些不遵守合約的反動派,不知道灰太狼知不知道這事。
“我要去找爺爺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憤怒充斥着整個身體,喜羊羊動作都比先前走路時快了許多。
如果說他以前隻需要對付纖靈這一個組織的話,現在又多了一個曼陀羅,雙重的重量有些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纖靈是和警局、派出所在九年前一起成立的民間組織,但在兩年前突然才開始殺人,也就是近兩年殺人案才開始越來越多,然後布滿整個羊族。
當時,一個便衣警察正好看見一個身材健壯的人把一個瘦弱的人拉在監控死角準備殺死,警察過去阻止,沒想到還是被那個人搶先一步,雖然後面跟丢了,但警察身上藏着的攝像頭早已錄下了畫面和聲音,因此他們得知這個人是纖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