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未得到答複,喜羊羊松開懷抱,走到懶羊羊面前,看見的,是一張茫然思考着的臉。
他的目光像月光般打照在自己身上,掀起層層海浪。
眼中帶着些困惑,銀白色的月光照射在他眼睛裡,讓他的眼眸反射出一股淡黃色的光暈,很好看。
見喜羊羊一直盯着自己,懶羊羊還是決定開口說句話,對方好像沒認出來,那?嗯嗯沒錯,自己就是懶羊羊!
他在心中疏導了下自己,立馬開口。
“我在這找你呢。”
“我也是。”
空氣又變回了剛才的安靜。
“小懶,你之前去哪了,有沒有受傷?”
“沒受傷。”
心髒像被射了一擊,這小子的問題怎麼每次都那麼難回答!
如果我說我是去上廁所了你相信嗎?
他真誠的在内心發問。
“我也不知道我去哪了。”
啊?
啊?!
啊??!
他怎麼把内心話給說出來了!
隻想快點回答,完全忘記了話術思考。
“沒事就好,這裡的地方都莫名奇妙的,這座鎮子也是,感覺像是異空間啥的,不知道她用了什麼辦法把你突然傳送走了。”
看到對方并沒奇怪自己去了哪裡,懶羊羊松了一口氣。
喜羊羊的話裡出現了很多超出懶羊羊認知外的東西:異空間、傳送。除了這些,裡面好像還有一個綁架犯。
“小懶,你為什麼躲在這?還看着我剛走過的方向。”
“我呃,我近視眼,看不清前面的人是誰,大晚上的我害怕,就躲起來了。”
表現滿分!
懶羊羊在内心誇獎着自己。
“這樣啊,我們得想辦法出去了,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吧,商量下對策。對了小懶,你餓不餓?”
“好像是有些。”
喜羊羊從衣服中掏出一個燒餅。
“已經涼了,不過你先墊墊肚子,我還帶了些壓縮餅幹啥的,就是可惜沒水,我怕你太幹,适應不了,而且吃不慣。”
話說出口,喜羊羊又怕懶羊羊擔心,緊接着補充了一句。
“不過我從來都沒吃過,一般都是吃了飯再去查案的!”
說這句話時,喜羊羊莫名的心虛,很多時候查案子都會查到半夜,完全沒有時間吃飯,這種時候他就隻能啃壓縮餅幹。
“那挺好的,生活作息正常。”
懶羊羊接過餅子,拿在手中沒吃。
這個人是喜羊羊嗎,外表上長得一模一樣,說話間卻很關心自己,也沒有傷害自己的打算。
不過關心自己好像也隻是因為喜羊羊認錯了人,如果這片鎮子的人被屠光,那兇手肯定也不止他一個。
目前可知其中一個兇手被傳送走,生死不明。
而喜羊羊把我當成同伴,找到同伴就想逃出去。
啧,難不成是有人天降正義,看見這倆人屠鎮,想把他們都抓走,懲罰他們,結果喜羊羊卻中途逃了,隻留下懶羊羊遭受殘忍酷刑,在暴風中哭泣。
這個人,真壞!
不過好像又有點良心,還一直在找他。
思考間,懶羊羊一直看着喜羊羊,眼睛時不時上下瞟,直到眼睛被一隻大手捂住,懶羊羊才回過神來。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叫你好多遍了都沒理我。”
心髒因緊張又開始加速跳動起來,他努力調整呼吸。
微涼的手指給足了懶羊羊清醒,他趕緊扒開喜羊羊的手。
“我覺得你說的對,我們得找到落腳點。”
真是糟糕,剛才差點被發現破綻。
說着,懶羊羊拉起喜羊羊的手就開始徑直往前走。
“小懶,你剛才為什麼不吃啊?是不是覺得涼了?要不等下生個火熱一下?”
“好啊,這裡全是房子,肯定有不少火,我們随便挑一間吧。”
懶羊羊随便拉喜羊羊進入了一個屋子,打開燈,找起了廚房來。
這裡的鍋倒是幹淨的很,看起來剛洗過不久,這裡的人果然遭遇了殺害吧。
想到這,懶羊羊捏緊拳頭。
一想到這麼多生命都被喜羊羊殺死,懶羊羊就有些控制不住的憤怒。
可是他對自己的态度與想象中的又有着180°大轉變。
雖然自己并不是懶羊羊,但總覺得這和自己是與否好像也沒什麼關系,就算自己不是,喜羊羊也會如此對待他。
如果喜羊羊發現他不是懶羊羊的話,會不會把他殺了?
矛盾的心理反複折磨着懶羊羊,他不過就是一個失憶的孩子,卻要背負如此沉重的任務。
殺父仇人,哭的特别慘的母親,溫柔的喜羊羊,還有自己和懶羊羊好像重名了。
這一切真是太複雜了。
懶羊羊扶額,心裡一團亂。
自己應該仇恨喜羊羊,是他殺了自己的父親。
可喜羊羊對自己的态度,卻讓自己怎麼都仇恨不起來。
他該怎麼辦...
『最好是在喜羊羊睡着時,結果了他。』
腦子裡不斷回想着母親對他說的話,怎麼都揮之不去。
也許今晚,就是最好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