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當然可以。
時重背負着甜蜜的“重任”,自己把領口的扣子系好,對着“鏡子”左右照照,确保上面有紅痕的地方都遮住了。
這番折騰後,飛行器裡的客人已經出來了,一眼看去,果然,是他昨日邀請的方遠,對方已經攜着雌侍埃德蒙一起走來。
時重裝模作樣的在釣魚椅上坐好,等到方遠走到近前,接近熱隔離發生器的作用範圍,他将魚竿收起,露出上面空蕩蕩的魚鈎,仿佛是在暗示遙遠過去曾流傳着的俗語——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鈎。
方遠懷疑是錯覺,畢竟這裡是聯邦,種族是蟲族,不過也可能是類似的傳說。
“閣下終于來了。”時重放下魚竿,拎起旁邊放魚的水桶,走了兩步,片刻後大概是因為太重,優雅不起來,隻能交到赫德爾手裡,不過神色卻是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從容模樣,繼續道,“我已經等很久了,好在總算是願者上鈎。”
方遠瞳孔地震式震驚。
時重不知道關于穿越者的内情,誤以為對方隻是驚訝于自己提前“預知”到他行蹤,遂故作神秘的解釋道:“主宰無處不在,所有的雄蟲都是我們的眼睛。”
聽了這話,方遠想起了穿越前信息大爆炸時代的各種腦洞,心中有了點猜測,便試圖問些什麼:“所以重點在精神海——”
“噓。”時重将食指豎在唇上,打斷了方遠的話,邀請他進高塔,“看的出,你什麼都不知道,來吧,我會都告訴你的。”
當先走了一會兒,他突然頭也不回的開口:“當然,我這裡是沒有提前準備好的火鍋宴,但也有些帝國時代的特色飲食可以嘗嘗。”
方遠一愣,心下了然,之前自己舉辦火鍋宴的種種都被對方看到聽到了,所以相比其他雄蟲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這點也隐瞞不下去了。
不過相比這些已經有所猜測的東西,他更關心時重殿下口中的“帝國時代”是怎麼回事。
自己穿越以來,所了解到的蟲族曆史非常模糊。
從時間線來說,先是神話,即蟲神創造了蟲族各個群系,賦予了雌蟲強大的力量,以及隻能依附雄蟲的遺憾,之後就是遠古蟲族通過進化走向星際建立聯邦,過程中一直是雌蟲保護着雄蟲。
至于帝國這個詞,從未在曆史書中出現過。
方遠側頭看向埃德蒙,用眼神詢問。
埃德蒙猶豫一下,在他耳邊輕聲道:“在軍校上學的時候好像聽說過,說是有個帝國時代,似乎是雄蟲作為蟲帝?但具體我也不了解,以前還以為是沒根據的傳聞。”
“曆史的傳承隻在大家族中秘密流傳,是聯邦的禁忌,早已被封鎖,埃德蒙這樣從平民中爬上來的并沒有了解渠道。”赫德爾耳目聰明,聽到他們的交談後放慢了腳步,插口補充,“不過高等雄蟲似乎也用某種隐秘的方式記錄着過去,甚至可能更詳細。”
時重走在最前面,走着走着發現隻有自己一隻蟲了。
他當即轉頭,就發現剩下三個湊到一塊兒了,尤其方遠和埃德蒙這一對還是手挽着手,襯得赫德爾孤零零的一隻特别顯眼。
——看着有點不知道哪裡來的不爽。
心有靈犀般,好吧,事實就是赫德爾感知比較敏銳,察覺到了時重的視線回看過來,就發現自個兒雄主似笑非笑的目光。
怎麼了?怎麼看着好像有點不開心?
赫德爾下意識加快腳步趕上來,學着埃德蒙的樣子也挽住雄主的手臂,才問:“怎麼了?我哪裡做的不好嗎?”
一句話把時重本來的抱怨堵了回去,總覺得自己再說什麼就有點矯情作精了。想了想,直到兩隻走到高塔大門前的時候,他突然襲擊似的,伸手猛掐了一把赫德爾的腰。
力道不重,但赫德爾卻忍不住一陣酸軟,壓低了聲音求饒:“别,我還沒恢複好。”
他的反應讓時重嘴角的弧度發生了肉眼可見的變化——從下壓改成了上翹,這才對嘛,和人家小兩口混在一起幹什麼,忘記自己的雄主了嗎?
時重心裡總算是舒服了,像是把花蜜釀成了蜂蜜,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