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遠和埃德蒙兩蟲乘坐飛行器離開了森林。
他們一起逛街,分享同一杯奶茶,手牽着手逛超市,一切都很美好,直到在白瑪麗大街遇上數名持着便攜式光束炮的半蟲化雌蟲。
那不是叛軍,隻是幾個走投無路的雌蟲,帶着一身的傷勢,瘦骨如柴,但手中卻掐着幾隻雄蟲的脖子。
周圍是治安所巡防的一隊軍雌,以更專業的武器對準他們,并用喇叭喊話:“你們不要執迷不悟了,襲擊閣下們是嚴重違法的!”
“所以我哥哥的死就白死了?”其中一隻雌蟲冷笑一聲,作為雙生子,他和哥哥從小相依為命,屬于是蟲族裡難得有幾分溫情的家人關系,“是啊,雌侍是屬于雄主的,就算死了都不用賠償,我找上門去算賬還把自己賠進去了,這算什麼?!”
越說越憤怒的雌蟲手掌握緊,被掐着的雄蟲脖子受力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痛苦得兩眼翻白,恐懼之下,有滴滴答答的液體順着褲腿往下流。
雌蟲嫌惡的掃了一眼:“真髒!”
方遠他們到附近的時候,這場鬧劇已經發展到尾聲了
隻見雙方沒說兩句話,治安所的軍雌就驟然出手,火光電石間,沒過兩分鐘,那幾隻用血來抗議的雌蟲就被打傷,逃到一邊,正好接近了方遠。
埃德蒙神色一緊,預感到危險,卻不妨,兩蟲被圍觀的人流沖散,竟然恰好方便了襲擊的雌蟲,他們見到方遠,一眼認出是高階雄蟲。
本已無路可逃的雌蟲眼前一亮,立刻就近劫持了他。
“住手!”&“不要一錯再錯!”
埃德蒙和治安所的軍雌同時高喊,神情緊張的與他們對峙。
圍觀的雌蟲有認出方遠他們的,小聲提醒,消息便從治安所往上傳,很快傳到了雄保會和軍部,事情迅速擴大化。
聯邦上層商量了一下,幾個大家族互相“謙讓”一番後,把這樁事兒推給了赫德爾·蘭迪。
可這事兒多難辦啊。如果讓方遠受傷,無疑是錯,即使救下了方遠,那些雌蟲也是麻煩。
放走了他們是渎職之舉。可抓住了等于站隊鎮壓,光現在的平權輿論就能造成很大的麻煩,軍部那些看他不順眼的家夥絕不會幫忙,一旦成為衆矢之的隻會被棄車保帥。
“他們故意的!”亞爾弗列得聲音裡帶着火氣,“他們就是算計着讓長官你填坑,卷進去逼你表态!”
“讓我們的人收拾好,立刻出發。”說着,蘭迪神情平靜,早有預料。
從與時重殿下結婚開始,他的立場就不被信任了,如今局勢不穩定,那自己當然是第一個被丢出來的。
集齊一隊高階軍雌後,他迅速帶隊前往白瑪麗大街。
蘭迪任務經驗豐富,在接近目标地點的時候就讓下屬做好了僞裝,或藏在陰影中,或從遠處尋找狙擊點,或打扮成圍觀路人混在人群裡。
至于他自己,便刻意混在人群邊的一處商店裡,壓了壓帽檐遮住相貌,避免有誰認出自己,透過商店的落地窗窺探目标。
蘭迪的視線謹慎的掃過在場的閣下們以及衆多的雌蟲,從滿身是傷的複仇者,到直接目擊現場而不由共情的圍觀者,發現了埃德蒙緊張的嵌進掌心的利爪,流出了血絲,也察覺了被劫持的雄蟲方遠眼底劃過一道冰冷熟悉的金色。
“長官,确定了,還有同夥藏在人群裡。”耳麥裡,傳來亞爾弗列得急促的聲音,蘭迪一半的注意力按照下屬的彙報查看各個方位,另一半卻驚疑不定。
——那是什麼?
——明明是埃德蒙的雄主方遠,為什麼有一瞬間錯認為是自己的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