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是不久前江尚突然聯系了馮家人,借口晚晚出事把自己找來的怪異舉動。
是江尚!
混賬,這次他又拿自己做擋箭牌,他還想利用自己!
有的人快死了,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會後悔做了傷天害理的事;但也有的人,隻會怨恨為什麼死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隻會後悔被攔着沒能早早的斬草除根!
是了,江尚當然要留着這個隐患,那可是他這位空降的高官用來拿捏花城郡本地大族馮家的重要把柄,隻是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想過這個隐患會有暴雷那一天?!
他等着,他等着江尚來陪他的那一天!!!
馮二有很多話想說,卻都與滿腔的不甘一起被壓在了喉嚨裡,大腦一片空白,但就在他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周圍的環境突然發生了一點細微的變化,溫度好像在恢複正常。
——死亡的那根繩子也似乎暫時放松了一點點。
然後是一個輕柔關切的聲音響起:“你沒事吧?”
這話問的……
馮二的牙齒咬得咯吱作響,隻差罵一句:沒事個頭,你沒看見我快死了嘛?!
來人好似也意識到了現狀,快步從門口進來,着急得看向了……謝宴之???!
馮二緩緩打出一個問号:你看不見快死的人是誰嗎?!
但來人——時重确實沒注意到。
他的注意力全在謝宴之的身上,一進來就溫柔的抱住了這滿腔冰冷殺意的惡鬼,吻在惡鬼的唇上,将陽和的法力渡進去:“燕燕,好些了嗎?”
“嗯。”謝宴之低低了應了一聲,顯然已經成功恢複了少許理智,足以察覺到唇上又輕又軟的觸感,下意識的咬了一口。
時重也不推開,反而是對方仿佛驚到了,後退了半步。
但緊跟着,對方又重新湊上來,盯着他的唇,像是在擔憂,好在本身也沒有真用力,隻是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牙印。
趁着這點空隙,時重仔細檢查了一下燕燕的情況。
确認了,雖然鬼物的神智是弱項,天生混亂,但有蛻靈儀式的基礎在,他并沒有真的失控,隻是看上去還有些呆呆的,不過周圍的陰氣已經開始恢複正常,屋内的光線明顯亮起,黑暗散去了大半。
松了口氣,時重微笑起來,把人重新擁進懷裡:“還好,神志已經在恢複了。”
謝宴之仍有點懵懵的,像是緩不過神,但卻乖乖任抱,隻是視線一直沒有移開時重的唇,等他說完便像個小動物似的貼了上去,還伸出舌頭輕輕舔舐。
這時,同在一個房間的馮二終于喘過氣來,強烈的恐懼讓他大腦一片空白,兩腿發軟的直接摔倒在了冰冷的地面。
“砰!”
一聲悶響,讓謝宴之再度注意到了馮二這個囚禁、羞辱并殺害自己的仇敵。
這次,可能是因為時重就在身邊攬着,有熟悉的氣息安撫,他看上去并沒有像之前那樣近乎失控,反而更為清醒,隻是目光尤其冰冷,蘊含着濃烈的殺意
被這殺意一逼,馮二瞪大了眼睛,那被淹沒在恐懼裡頭的神志驟然一陣清明。
他眼見這陌生來客雖打斷了惡鬼的殺戮,卻與謝宴之舉止親密,顯然并非是來救自己的人,又深刻知曉謝宴之絕不會放過自己,反而不那麼怕了。
——死也要惡心惡心這對狗男男!
感受着剛剛摔疼的屁股,想到剛剛差點死了,馮二驚怒交加,索性破罐子破摔的叫罵起來:“謝宴之,這就是你新勾搭上的姘頭?人盡可夫的貨色,真是死了都不安生!”
說着說着,可能是想起了過去,他看着兩人耳鬓厮磨的樣子,恐懼漸消,膽氣上湧,語氣漸漸轉變:“還記得你當年是怎樣求着我、勾引我的嗎?”
謝宴之倏然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