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剛過,股票交易所開市當天,沈氏集團便遭遇了著名操盤手的狙擊。
開盤暴跌。
沈天霖收到消息,下令緊急回購。
多頭和空頭陷入短暫焦灼,不久後股價再度下降,連續三天直接跌停。
沈氏集團辦公大樓頂樓,董事長辦公室裡,沈旭之彙報完工作,便忍不住提起這事。
“父親,公司股價已經是三年來的最低價了,真的沒關系嗎?”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就當是擠一擠裡面的金融泡沫吧,歸根結底也不是多大的事兒。”
沈天霖冷眼看着股市行情裡不斷跳動的紅色數字,雖然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但仍然神色鎮定的教育兒子:“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這樣容易慌亂我怎麼把沈氏交給你?!”
沈旭之點頭稱是,見父親完全不把股市的過山車當一回事的冷靜,罕見的有點服氣了。
看着兒子仰望的視線,沈天霖渾身舒爽。
他确實不急,有賴于已故的創始人卓越的眼光,沈氏集團的護城河有着相當的縱深,尤其是有電器領域的實體經濟托底,單單國内股市上的風雲隻是一點小風浪而已,總共才放出多少散股,哪怕全砸了,也不過退市,倒閉幾家子公司就可以搞定。
這時,辦公室的大門突然被敲響,幾名穿着制服的公檢法人員走了進來:“沈先生,我們收到實名舉報,經查證,已确認貴公司偷稅漏稅,賄賂公務人員等,現實施抓捕,請予以配合。”
沈天霖豁然色變,慌亂的甩開警務人員抓捕的手:“你們胡說,我都沒有做過,哪裡來的證據……”
他像一隻被抓住了尾巴的耗子,半點也看不出之前宣稱的泰山不改式鎮定了。
沈旭之:“……”算了,就不改對某些人抱有任何正面期望。
……
一牆之隔的總經理辦公室裡,明媚的陽光穿過落地窗的玻璃照了進來,照在小茶幾上的魚缸中,裡面的小魚正繞着水草遊動,活潑有調皮。
“……所以,你找到證據直接把他送去踩縫紉機了?”
“是有這個計劃,與其和沈旭之在棋盤上搞内部競争,不如直接掀桌子,隻是目前的證據不太夠給他換一對銀手镯。”
哄堂大孝了屬于是。
聽到門外嘈雜的讨論,時重收回看向景觀魚的視線,好奇的問。
特意邀請伴侶來欣賞這場大戲的沈宴之捏着他圓潤飽滿的指尖,回答時,神情頗有種孔雀開屏的自得。
時重頓了頓,神情微妙:大狐狸當然很可愛,但花孔雀也可,唔,都想rua。
敏銳捕捉到了那點微妙,沈宴之卻想岔了:“怎麼,你也覺得我對沈天霖做的太心狠手辣了?”
“沒有。”時重立刻否認,改口問,“不過他進去了,那他手上的股份怎麼辦?”
沈宴之将信将疑的回答:“我會讓他拿出來的。”
對沈天霖動手是他早早計劃好的,姑且不提現任沈太太和沈初,便是遠在國外生母也不是沒有試探過,可對方并不贊成。
現在,他的小少爺也不贊同嗎?
沈宴之垂下眼簾,必須承認,自己确實不愧是小說中利欲熏心的反派。
對沈天霖動手并不是因為對方如何對不起自己,純粹隻是利益之争,他既不想放棄沈氏龐大的财富,又不願意向能力在自己之下不說的生父低頭,僅此而已。
摸了摸斷掉的那條腿,沈宴之不可控制的想起了醫生宣布無法治愈時沈天霖的表情,以及随之而來的取舍。
明明這些年他們本來也沒有養出什麼父子情,繼承人的位置更是他從祖父那裡争取來的那麼,當沈天霖選擇成為自己的敵人時,他為什麼不能向利益看齊?
想着想着,沈宴之氣場變幻,逐漸透出陰郁戾氣。
這一切都被時重收入眼底,瞬間便意識到對方剛剛壓根沒信自己的解釋。
他正想重新解釋,卻被恰好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