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口把通風報信的“間諜”暴露了個徹底,轉頭又看到自家小少爺笑得前俯後仰、走不動路,沈宴之破罐子破摔的擺爛三秒後,迅速調整好心态,再回頭,果然,昳麗的少年眉眼彎彎,全是歡喜得意。
他看着看着也不由揚起唇,為少年盛開的笑而笑。
被這樣縱容的注視,時重不自在的移開了視線。
周圍的空氣好像有點粘稠,之前突如其來的勝負欲也一下子跑了個沒影,他的情緒随之漸漸平複,隻是嘴角翹起的弧度卻遲遲沒有滑落。
“我們走吧。”掩飾性的說了句廢話,不等回應,時重就推着輪椅進了空電梯。
趁着他身體前傾按亮二樓标記的動作,沈宴之略一擡眉,就看到小少爺本來白嫩的耳根和脖頸上連成一片的豔麗绯紅。
隻有兩人的電梯間裡,空氣越發悶熱,蒸得那片绯紅慢慢加深,鮮紅欲滴。
“呵。”這回輪到沈宴之得意了,不過到底擔心時重抓狂,隻輕笑一聲就立刻收了嘴,換來小少爺狠狠的瞪了一眼。
怒氣沖沖,但像櫻桃小蛋糕,瞧着就甜滋滋。
“生氣了嗎?”他放緩語氣,由守轉攻哄了起來:“可明明是阿重先來試探我的啊。”
時重:要你說?
“不光要去酒吧,還想喝到不醉不歸。”沈宴之哀怨般控訴的話讓時重有點心虛。
他雖然已經二十三歲了,卻仍然被施女士當成小孩子寵。
時刻擔心小兒子學壞的母親對于酒吧一類魚龍混雜的地方很是警惕,更别說在這種地方喝醉了。
——絕不可以!
這樣的思維慣性下來,聽到沈宴之的控訴,時重心虛之餘也覺得好像是自己的不對,心态一變,氣勢立時就弱的下來。
沈宴之見了,唇角的笑意加深,極盛處似醇厚的美酒般醉人。
這時候,電梯已經到二樓了,門無聲的向兩側移動打開,時重心跳錯了一拍,好在很快看清了外面沒有人才松了口氣,小小聲道:“是我錯了,宴之,對不起啦。”
最後的尾音習慣性的放低,又輕又含糊,像是撒嬌一樣軟軟的。
沈宴之的心跳驟然加速,胸腔跳動的小鹿仿佛撞塌了什麼,語氣越發輕緩:“那我也承認,因為昨天下班回家沒找到阿重,即使有胡管家告知還是很擔心,所以确實有意找人問了你的行蹤。”
不同于婚禮那天是被刺激到了,其實平常的時候隻要沒有外人,他也是很樂意對着自家小少爺先低頭的,不管是說情話還是哄人開心都可以學:“會生氣嗎?”
“沒有。”時重乖巧搖頭,一邊把輪椅往電梯外推,一邊接着道,“我自己是懶得總結日程表這種東西的,但你自己調查的話,那就随意啦。”
“我們畢竟已經結婚了嘛。”
很稀松平常的一句話,卻讓沈宴之心神搖曳得厲害。
明明前一刻還是他再再再拿捏住了小少爺,遊刃有餘,後一秒卻是自己被撩到骨肉酥軟,心尖發麻,這可真是……
閑談間,輪椅被推動着越過了213号房,刻着215的門牌号近在咫尺。
時重停下腳步,低頭看向沈宴之:你的房間到了,房卡呢?拿出來。
沈宴之左右看看,不說話。
短暫對視,有人眼神遊移,有人若有所思。
對峙很快終止,因為215号房門自己從内打開了,而且從門裡鑽出一個并不陌生的腦袋——李靖成。
啊這,真巧哈!
沈宴之&時重:“……”
這個鑽出來的腦袋臉上甚至還沾着一點面粉和奶油,見到門口的兩人一臉驚奇:“沈總也來啦?隻是你們停在仙蕙的房間門口幹嘛?怎麼不一起去時小二的房間?”
你是誰?
你在哪兒?
你要幹什麼?
——靈魂拷問三連.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