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系統限定的場景就是這個小區了。”陳默金聳聳肩，“反正到現在也沒什麼危險，畫筆嘛——”他看向刺頭男，“也已經被人拿走。”

“我們好像沒什麼可做的。這個遊戲好奇怪，系統沒頭沒腦地發了一個看着非常容易的任務，隻要藏好畫筆再盯緊費堂就能穩赢，就算有兩個新人，也過于簡單了吧？”

“你昨晚，有沒有看到費堂身上的黑影？”餘生安問道。

“黑影？好像是有，我以為是影子。”陳默金摸了摸下巴，“那蠟燭一點，屋裡到處都是黑影，我真沒注意。

“不是影子。”餘生安肯定道。

在遊戲世界裡的錯覺，一律判定為真實，陳默金立刻回應，“那我們要小心一些，或許這個黑影就是危險的信号。”

白天的時間似乎被系統按了加速鍵，沒說幾句話，太陽就落山了。黑夜降臨，有潮濕的氣味從窗外飄進來，陳默金低頭看表，八點多，boss要回來了。

畫筆據說已經被刺頭男藏到了小區的某個隐蔽的角落，絕對不會被費堂找到。

刺頭男得意地龇着牙，翹着二郎腿仰躺在枕頭中央，仿佛已經看到自己積分第一的未來。

低馬尾女人忽然走到餘生安面前，小聲道，“我有線索要交換。”

餘生安愣了一下，低馬尾女人從遊戲開始，沒跟旁人說過一句話，一直默默躲在玩家中央充當透明人，沒想到會主動來找自己，“你想怎麼換？”

“我可以把我找到的線索都告訴你們，并且隻要不是送死，我願配合你們的所有行動。”

“條件呢？”

“我隻參加過一次遊戲，僥幸活下來，名次很低。”她快速道，“我的h能量存款也很少，買不起保命的道具，如果危險來了，我希望你和你的朋友，在有餘力的情況下，幫我一把。”

“成交。”餘生安點點頭。

“嘿，不是我說，你這就成交了？問過我的意見了嗎？”被忽略的陳默金不滿道，“你個戰五渣，到時候救人還不是要我救？說不定連你也要我救。”

餘生安微笑，“辛苦你，唠唠。”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陳默金失語。

三人互換了姓名，算是達成了簡單的、臨時的契約聯盟，雖然這個契約大概也隻能靠人性自覺遵守。

低馬尾女人名字叫杜冉，她一直很警惕、不願意跟人說話的原因一方面是求自保，另一方面，是她在參與第一次遊戲的時候是競技類型，幾乎四分之三的玩家都不是boss殺的，而是玩家自相殘殺。如果不是她的陣營裡有個很厲害的姑娘，她恐怕會死在那個遊戲裡。

她也是默默觀察了餘生安很久，才決定來尋求合作。

“昨天晚上，那個男孩在調色的時候，我看到他的頭腦冒出了一團黑影。”杜冉對二人說出自己的發現。

陳默金一愣，同餘生安對視一眼。

杜冉繼續道，“并且我的異能是視覺茁化，我的眼睛在特定的時候可以看到一些……即将發生的事情。”

“我去，這個有點兒厲害。”陳默金忍不住感慨，“預言家啊這是。”

杜冉苦笑着搖頭，“看到了又能怎麼樣？我的異能隻有0階，看什麼、什麼時候看到，都不受控制。而且畫面裡都是些虛無缥缈的東西，對我來說根本沒幫助。”

“幫助可太大了。”餘生安伸出右手同杜冉鄭重握手，表情嚴肅，“女士，非常感激你的加盟，我們很榮幸，記得給我們發金水。”

呃——

對于餘生安時不時地認真搞一次冷幽默的行為，陳默金表示并不适應。

“昨晚，在黑影出現的瞬間，我的異能自行發動了。”杜冉閉上眼睛，似乎在回憶，“我看到地上躺着一具屍體，但是畫面太模糊了，我沒看清他的臉。”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屍體的體型不是女性，是個黑色短發、不戴眼鏡的男人。”

在場的黑色短發、不戴眼鏡……刺頭這麼别緻的發型杜冉不可能看不出來，黃毛和眼鏡大叔都可以排除，剩下的隻有餘生安、陳默金和情侶男了。

“哦豁~”陳默金徹底無語，“金水沒拿着，倒是預備查殺了。”

“沒關系，我們隻有三分之二的概率是。”餘生安安慰他。

“……你管三分之二的概率叫‘隻’？”

“既然畫面模糊，你怎麼知道他是屍體？萬一是昏迷？睡着？”餘生安問杜冉。

“因為，”杜冉哆嗦了一下，“屍體的腦袋跟身子，是分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