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擡腳信步往前,秘書連忙先敲開了門。
看到門口忽然來了這麼多人,凱特害怕地往她懷裡一縮,盛未夏定睛看去,認出了被衆人拱衛在中心位置的,赫然是英女王本人!
“您好。”她先是一驚,随即又覺得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都是人。
女王笑容和藹,進門後,先到窗戶前摸了摸窗棂,确定當年就是這一間後,心情愉悅地問了她名字和在英的事由。
正要結束這意外的會面,她忽然眼尖地發現凱特拿在手上的小東西:“這是……”
她好像見過這東西的。
“這叫做布老虎,是我們國家的孩子小時候玩的玩偶,一般是長輩做給孩子的,帶有健康長大的祝願。”
“很漂亮。”她彎腰湊近看了看。
這時,秘書團安排的随行記者終于趕到了,拍下了這親切美好的一幕。
“謝謝你的善良。”英女王露出了今天最大的笑容,從自己的衣襟上摘下一朵珍珠胸花,“珍珠是我好多年前去華國得到的禮物,我請人做成了裝飾,現在送給你。”
在場所有人驚得呆滞:這可是女王陛下從身上摘下來的東西!
正式外交場合也沒見這樣!
盛未夏推辭:“這太貴重了!”
“你送給這孩子的布老虎,我也覺得貴重,那我們就貴重換貴重吧!”
鎂光燈随即又亮起一片。
女王堅持把胸花别在了她外套上,拍拍平整後,笑着轉身離開。
當天晚上的電視新聞,出現了女王走訪劍橋一所福利院的新聞,女王彎腰看小女孩手中布老虎的照片,和女王給盛未夏别上珍珠胸花的照片,分别出現在了新聞裡,電視給了長長的特寫。
梅菲爾高層公寓裡,顧青葳看着新聞裡盛未夏的臉,正在舀湯的湯匙落了下去,濺起的湯水弄髒了她的前襟和下巴。
“盛未夏……竟然是她?”顧青葳不想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新聞的真實性讓她不得不信。
她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小腹,抓起電話撥通一個号碼:“語森哥,喻明達現在什麼情況?”
鐘語森很無奈:“人已經回到國内了,現在關在京市看守所,再多我也問不到了,你應該比我國内認識的人多啊,你去打聽打聽不行嗎?”
“我哪裡認識京市看守所的人?”
“那你不如直接找上喻家,這總行吧?這事兒我不方便摻和,被我家老太太知道了非刮了我不可!”
顧青葳咬着唇,挂掉電話。
找喻家,這是她釜底抽薪的一步棋。
她靜靜地摸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心裡情緒翻湧。
與此同時,美其名曰要看新聞學英語的喻書蘭,也看到了這段新聞,當即吱哇亂叫起來:“盛未夏,你快來看,你上新聞了!”
喻時還沒放學,盛未夏正在做筆記,擡頭非常敷衍地看了一眼電視屏幕,隻看到這段新聞的收尾,一個福利院遠景照片。
“看到沒,那是我!”喻書蘭指着屏幕最角落的位置,“我正在拍照!”
最捧場的馬特倒是看了個全,笑呵呵地說:“等明天報紙來就能看到了。”
喻書蘭撲到盛未夏面前:“你把那胸花再給我瞧瞧行不行?”
她之前就注意到這個跟她姐妹格格不入的胸花,但當時沒多問,也沒往别處想。
怎麼能想到,那是女王送的啊!做夢都沒敢這麼夢這麼大!
“在我房裡。”
“行,我戴副手套再摸。”
喻書蘭沖進她房間去欣賞皇室珠寶,盛未夏倒是對此無感。
她死過一次了,那些曾經拼盡全力想要擁有的東西,比如房子,在她死後因為無人居住支付物業費,被物業通過法院找到顧家追索,最後歸屬了顧德勝夫婦。
都是帶不走的東西,能好好享受其帶來的情緒和利益,才算有價值。
這個珠花嘛,對她來說暫時還沒這種價值。
第二天的報紙頭版,果然是女王探望福利院的報道。
女王低頭看布老虎的瞬間,和給盛未夏戴上珠花的照片,并排展示在文章上方。
“頭條!頭條!”
盛未夏帶着拖油瓶喻書蘭去參加沙龍,被潮水般的歡呼湮沒。
他們的課堂本就松散自由,一時也沒人對她帶人來有什麼異議。
還未将喻書蘭介紹給其他同學,她已經先于自己開口,認出了周新興。
“周新興!天呐,是活的周新興!!”喻書蘭小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