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天才啊!】
喻時看着這些不太像會出自她口的文字,一股壓抑的,淡淡的不悅湧上心頭。
卻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看到阿九的名字,他拂走心頭壓抑的不爽快,恢複常态地接通了電話。
“老大,休息了嗎?”
“正要。”
“書蘭小姐考完了。”阿九幹幹一笑。
他很了解這男人,睡前,剛醒這兩個時間,通常不喜歡别人打擾。
手機聽筒傳來喻書蘭的張狂的聲音:“哥,我考了550!哈哈哈,我要是拿這成績去考電影學院,應該是文化課第一名了!”
“呱噪。”喻時冷淡地說。
“人家高興嘛!哥你别忘了告訴盛未夏啊,讓她把床給我留好了,本小姐要來看她,讓她洗洗刷刷,掃榻相迎!”
“不行。”喻時想也沒想地拒絕了。
喻書蘭大喊:“哥,憑什麼啊?你替我跟她說嘛!”
喻時睡前僅剩的那點耐心告罄:“我的意思是,不同意你跟她睡一起。”
說完直接挂了電話。
他掃了眼公寓還剩下的那一間客房,準備明天讓馬特給鎖起來,鑰匙直接扔掉。
電話那一頭,喻書蘭看着阿九,一臉氣憤:“我哥憑什麼替她拒絕我?他以為他誰啊?再說了,去英國玩一趟的錢,我還是有的,才不怕他斷我經濟呢!”
深知内情的阿九忍得牙酸:“我覺得等您到英國就一目了然了。”
阿九所想象的一目了然,是喻書蘭終于在頻繁的接觸中,發現盛未夏和喻時兩人已經質變的關系——說不定是不經意手牽手的默契,也可能是不知不覺流露的眼神。
但沒想到,喻書蘭下飛機出來的第一眼,就看到喻時瞬間把人攬在懷裡,還未來得及托起驚掉的下巴,聽到她哥的第一句話便是:“書蘭,等會兒我們回劍橋,就不陪你在倫敦耽誤時間了。”
“……等等!”喻書蘭眨了眨眼,确定她哥如假包換,但盛未夏的表情有被迫的嫌疑,要不然怎麼會紅得滴血,還暗暗推他?
她一把将姐妹拉到自己這邊,小聲地湊到盛未夏耳朵邊問:“我哥好像瘋了!你沒事吧?是不是今天航班有他的追求者,他為了斷人念讓你配合演戲?”
喻書蘭用盡了洪荒般的想象力,隻想得出這種可能。
不能怪她想象力貧乏,喻家那兩房哥哥,都幹過這種令人不齒的事兒,爛桃花一堆,随随便便勾搭姑娘,經常用乙對付甲,再用丙甩了乙。
喻時的确一直以來潔身自愛,可頂不住桃花實在太多。
人都是會變的,他大概也變了。
隻是她心裡隐隐有怒氣,他不該利用自己的朋友!
雖然她哥對她來說是很可怕,但……為了姐妹她可以豁出去試試。
“哥,她是我朋友!”她把盛未夏護在身後,“你不可以這樣對她!”
喻時伸手握住盛未夏的手,把人拉到自己懷裡:“我對象,我為什麼不能牽?”
喻書蘭表情空白:對!象!
他說什麼?對象?
她伸手指着兩人,瞪大了眼睛:“你們……你們倆談上了?”
“對。”盛未夏臉還紅着,但很确定地點頭。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喻書蘭喃喃自語,但看着眼前修長挺拔的一雙背影,連眼神都透着默契的兩人,她消化了很久,終于有了一絲絲真實感。
繼而想到,那頓突然在松花軒吃的飯,還有烏彪的反常……她怎麼就一點兒也沒往那方面想呢?
她哥,萬千錦中少女的夢中情人,栽了,栽在她朋友手裡!
不知怎的,想起來好像有點爽爽的感覺?
喻書蘭用她此生知識儲備巅峰期的詞彙量,挑選出了适合此情此景的七字俗語:肥水不流外人田!
可很快,她發現自己也是外人。
先是發現她哥已經跟她姐妹“同居”上了。
她指着兩間并排的卧室,不可置信:“哥,你們……你們這在古代是要浸豬籠的!不行,我從今天起跟盛未夏睡一間,我不能不管!”
接着,用不着盛未夏發表意見,喻時給了她一個涼涼的眼神,把她發配到樓下,讓馬特直接把她行李送到了另一套。
連烏彪都能跟他們住一起,而她,被直接忽略!
喻書蘭敢怒不敢言地用眼神審判着喻時,忽然想起自己還有個大招:“夏,盛勇哥讓我帶個話給你,我要跟你悄悄說。”
說完,得意地攬着盛未夏進她房間,留給她哥一個挑釁的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