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在這裡?”
盛未夏被張小春拉了拉袖子直起身來,便見喻時長身玉立在自己身側。
“買……金條。”她手上還拿着寫完的名字,正要遞給店員,喻書蘭三個字清清楚楚。
“給書蘭買的?”他有些許意外。
被看穿用意,盛未夏也不尴尬,笑笑:“你當沒看到行不行?離下禮拜天還有一禮拜時間,你不回家吧?”
“不回。”身後的男人比常人略淺的眼眸深了深,一抹笑意沉澱在裡面,“不用這麼破費。”
“既然答應了她去,還是得準備。”盛未夏在唇邊比了比手指,“你就當沒看到過我。”
“好。”他看向張小春,“這位是?”
“我朋友張小春。”她偏過身給他介紹。
本以為他隻是禮貌,卻聽他發出邀請:“你好,我叫喻時,下周一起過來吃個飯吧。”
張小春一呆,拼命擺手,結巴起來:“不了不了,我跟那個書蘭不熟。”
說完又想咬舌頭,她能猜出來,眼前這位是那個嚣張丫頭的哥,可請她幹嘛呀?
“小春不想去,我們先走了。”
盛未夏了解張小春,她跟喻書蘭不太合脾氣,去了會不自在。
然後去交完錢,拉着張小春轉身離開,在隔壁店裡買了點吃的,準備回西久胡同。
“太冷了,我們叫個出租!”她捂着耳朵跺跺腳,正要招手攔車,又被張小春使勁一拉,指着前面讓她看。
前方路口,喻時坐在車裡,降下了玻璃窗,正看過來:“上車,我送你們。”
這麼冷的天,盛未夏不會跟自己身體過不去,拉了小春跳上車,自己坐到了前面副駕駛座:“這麼巧,你也回家?”
車裡暖氣開着,她舒了口氣,終于有活了過來的感覺。
喻時自然不能說,是特意去了她學校,看到她坐車來到金店,又一路跟過來的。
他看着她凍紅的鼻尖,眸光閃動:“嗯,辦完事回家。”
張小春在後排中間,往左看看,又往右看看。
沒好意思開口:偌大的京市,哪就那麼容易“碰巧”遇到熟人?
“你的圍巾……”
“烏彪……”
兩人又同時出聲。
盛未夏:“烏彪怎麼了?你先說。”
“烏彪送到京郊去了,喻書蘭過完生日,送你過去看看?在燕停山那邊。再過十來天下過大雪可以滑雪,旁邊的湖面凍結實了還能滑冰。”
盛未夏驚喜:“真的嗎?我正想學滑冰和滑雪!”
男人嘴角彎起一絲極淺的弧度:“不想滑的話,烏彪可以拉雪橇帶你。”
買冰鞋和雪闆的時候,馬以舲說自己親戚家有個雪場,讓她去玩。
沒想到喻時也有……
她從沒玩過滑雪滑冰。
如果是烏彪拉雪橇,應該好玩極了。
“它還會拉雪橇?”
“當然,它拉得很好。”男人輕點頭。
“好!”
張小春坐在後排,左看看右看看,都覺得那人不像隻是朋友的哥哥那麼簡單。
很快到了西久胡同,男人把車停下,盛未夏和張小春道謝後下車。
兩人踩着胡同口的雪層,深一腳淺一腳往裡,走到家門口盛未夏掏出鑰匙開門,張小春回頭看見車還停在原處。
“那個人還沒走,他真是那個什麼書蘭的哥哥?”張小春狐疑,“兄妹倆真的不像……”
盛未夏忽然想起來:“糟了,我忘了跟他說圍巾的事。”
“什麼圍巾?”
盛未夏便把他上次來學校,拿了圍巾給自己用,結果忘了還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圍巾,給你用……”張小春終于知道哪裡古怪了,這個朋友的哥哥,對自己的姐妹未免太好了點吧?
這種感覺從初見,到車上,再到此時聽了圍巾這檔子事,愈發明顯。
“他是不是……”張小春比劃了一個愛的手勢,往盛未夏面前一指,“不對,你倆是不是……”
“是什麼?”盛未夏低頭開鎖,沒看到那個手勢。
“嗐,就是處……”對象兩字還沒出口,盛勇一臉風塵地從胡同口走來,高興地大聲說:“小妹來了!小春也在啊?快看看我帶回來的樣衣,你倆差不多能穿。”
小春的話題被岔開,接過了沉甸甸的袋子,“勇哥,你這是買來做樣子的,還是打算幹嘛呀?”
盛勇眼裡滿溢着激動的神采:“走,進屋說!小妹要是今天不回,我還想發傳呼呢!”
進門後,盛未夏發現屋裡是暖的,顯然是盛勇提前燒了等她回。
他先去看了炕爐裡的炭,洗幹淨手,才拎着暖水瓶進來。
“外面冷,你倆先喝點熱水暖暖。”他給兩人倒水,然後拉開背包,從裡面掏出一個A4大小的牛皮紙文件袋,繞開了層層線圈,拿出一份文件遞給盛未夏。
“小妹,你上次說的,鋪子得找有一手的上家租,我找着了!今天時間太急,我要今天不定下來就被别人搶了,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