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連赫又親了她一下。齊晝發現怎麼好像她每說一句話連赫就要親她一下,跟隻黏人的大貓似的,“我等着。”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齊晝深感無奈。鬧夠了之後,她這才又嚴肅起來,坐在連赫腿上對他說:“連赫,不開玩笑,明年開春我确實需要到北歐一趟。”
連赫一聽這話,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他冷漠地說:“你剛剛答應的我什麼?”
“你先别急,”齊晝伸出手臂環住他頭頸,“剛才我說的一些話可能是有點過分了,沒有考慮到你的想法。不過你仔細想想,我爸爸現在成了那個樣子,如果不是非去不可,我難道會願意離開華國嗎?”
“那麼告訴我,你非去不可的原因是什麼?”連赫依然是冷着臉問道。
齊晝擡頭,四下裡看了看,這才轉回頭來對丈夫說道:“你知道明年三月,雅瓦赫會做什麼嗎?”
“什麼?”
“她們會齊聚威國,舉行一種獨屬于雅瓦赫族群的傳統典禮。”齊晝言簡意赅地說,“在這個過程中,她們還會商議接下來幾年的事宜。分散于世界各地的雅瓦赫都會在那個時間去往威國。”
“所以?”連赫說,“你也想出現在那個典禮上,給她們來點驚吓?”
“哇,”齊晝由衷地贊歎道,“你好聰明。”
連赫皺了皺眉,聲音中的警告意味很濃:“歐若拉,别鬧。”
“我就是要出現在那裡。”齊晝說,“連赫,看看這個。”
她說着舉起右手,攥成拳頭送到連赫眼下。
“我知道你一直戴着它。”連赫也伸出手,輕輕握住她的手腕,聲音柔和了許多,“你想說什麼?”
齊晝沖他擠了擠眼睛:“你不會以為,我這五年隻顧着在外邊東躲西藏,什麼事都沒幹吧?記得幾天前我在卧室裡和别人談話嗎?”
“那是誰?”
齊晝說:“是我在北歐認識的一些小朋友,不過它們并不是人類。我這幾年在它們還有霧尼等人的幫助下,找到了一些有助于瓦解雅瓦赫勢力的思路。再具體點說麼,就得從三月的那次典禮入手了。”
連赫緊蹙眉頭,問道:“非去不可嗎?”
“非去不可。”齊晝說,“連赫,你了解我,我絕受不了下半輩子一直帶着僞裝生活,即使是和你在一起也不行。就算勝率很小,我也必須要去試一試——這畢竟是我策劃了很久的事情,我想還是有點把握吧。你知道的,有些事情不讓我幹,那比殺了我還難受。更何況,這不隻是我一個人的事。”
她話音剛落,正想再多勸幾句,連赫卻突然把她從自己身上抱起來,自己站起身來離開了卧室。
齊晝暗叫不好,這哥們今天怎麼就說不通了呢?她立刻追出去,緊跟在連赫身後。
連赫大踏步往外走,他一邊穿過走廊,一邊少有的不耐煩地回頭道:“歐若拉,不要總拿這種事讓我心煩。”
齊晝腳步一頓,點點頭說:“好吧,那你自己靜一靜,我先走了。”
她從來不是個會自讨沒趣的人。既然連赫這麼說了,她暫時肯定不會再追着勸他和他商量。于是她轉身便要往反方向走,誰知剛走兩步就覺身後傳來急促風聲,随即便被連赫一把抗上了肩頭,緊緊地按住了。
“你……”在這姿勢之下,齊晝臉漲得通紅,好不容易憋出一句,“你有病吧?”
“是。”連赫的聲音顯得很煩躁,齊晝幾乎要懷疑他被鬼上身了,這麼不正常,“歐若拉,我上輩子估計欠了你很多東西。”
“我又沒說什麼……就跟你商量個事,你不至于如此……”
“不至于?!”齊晝被臉朝下扔進了柔軟的被子裡,她聽到連赫幾乎是吼了起來,“你五年前去蘭國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吧?!”
齊晝愣了兩秒,幾乎不敢相信有朝一日能聽到堂堂連總這麼說話。
“嘶……連赫,你沒事吧?”她一翻身爬起來,有些擔心地抱住了站在床邊的丈夫。
“……”連赫這會兒不想讓她抱,強硬地把她從身上扒下來,按坐在了床邊,“好了,休息會兒吧。”
“可是我并不累。”齊晝說,“連赫,你真的沒事嗎?”
“如果你能屈尊不氣我的話,我好得很,歐若拉。”連赫聲音中的火氣完全消失了,反而聽上去有點沮喪,“我、我真的受不了,再一次離開你……”
齊晝說:“不想離開我的話,那你和我一起去?”
連赫聞言一怔,似乎完全沒有料到會聽到這樣的回複:“你認真的?”
“你有時間嗎?”齊晝聳了聳肩,“我可不敢耽誤你談生意。”
連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我考慮一下吧。”他語氣仍是有些生硬,“雖然我更希望你永遠不要再踏足那個地方,親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