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對,”連赫慢慢地走過來,“我們沒有發生什麼言語上的沖突……”
他走到了齊晝身邊,很出人意料地,将手臂從她腋下穿過,把她抱了起來。
“……幹什麼你!”齊晝太久沒有過這樣的經曆了,雖然一時間極度不适應,但并沒有做出什麼抗拒的反應,她用手抵着連赫胸膛,說道,“放我下來,我要去洗澡。”
連赫這時已經從她臉頰開始一路吻到了脖頸,聞言把頭埋在他夫人頸間,聲音悶悶地傳進了齊晝耳朵裡,一時間激蕩不止,擾亂了她的心緒。
“一起洗。”
“……”
齊晝差點沒因為他這一句話傻掉,整個人持靜止狀态開始思考這個正抱着她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她那個矜持有禮的丈夫。
眼看着自己即将痛失蔽體衣物,齊晝僵硬地擠出一句:“你跟誰學的這亂七八糟的?……”
聽到這句話,連赫突然停下了親昵的動作,擡眸問道:“什麼?”
“我問你跟誰學的?”齊晝又問了一遍。她揉了揉眉心,像一個對丈夫感到失望的妻子那樣歎了口氣,腦子裡已經出現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劇情。
連赫豈會不知齊晝有事沒事就愛瞎想,還特别喜歡意淫他,見狀就知道她又想到哪裡去了,于是他挑了挑眉,淡淡地說:“我會不會跟别人學這些,你還能不知道?”
齊晝聽了這話,心頭不免微震,卻仍是死鴨子嘴硬道:“我為什麼會知道——你幹什麼!!!”
連赫居然低下頭來,在她臉上用了些力氣咬了一下。齊晝渾身一顫,用盡全身力氣從他懷裡掙脫出來,後退了好幾步和他拉開距離。她本想用一種異常憤怒的語氣罵他,可或許是因為她此時紅撲撲的臉蛋可愛得沒有什麼說服力,且不提罵聲到了嘴邊已經軟得像是在撒嬌一般,總之,連赫這次沒有被她威懾到。
連赫是悠着勁用了力氣的,雖然不疼,但齊晝臉上也出現了一個淺淺的牙印。
“你又咬我!”齊晝瞪了他一眼,“連赫,你變了,我那時候罵你真沒罵錯,現在動不動就咬人。”
男人臉上絲毫沒有愧疚的意思。
“你離我遠點!”齊晝虛張聲勢地指着他,謹慎地一步步挪向房間門口。
離開卧室時,她最後撂下一句:“不許跟過來哦!否則你今晚就别想上我的床了!”
連赫挑了挑眉,站在原地沒動。
*
“你要把我的肋骨勒斷了。”齊晝很善良地提醒他。
她此時被連赫像個八爪魚一樣死死纏住,别說翻個身伸個懶腰了,連呼吸都覺得不暢。
她伸出腳在被子底下踢他:“快放開!真是的,明天一定不會讓你上我的床。”
“不。”
“那就放開。”齊晝說,眼看硬的不行,便哼哼唧唧地用一種自己都覺得惡心的聲音開始撒嬌,“快點嘛,哎呀,你這樣我很不舒服……”
連赫這才稍微松了點。齊晝左動右動,好不容易才把自己調整到一個最舒服的位置。
連赫睜着眼睛,問:“歐若拉,顔詩将事情說出去,不會有什麼影響吧?”
“沒事,”齊晝枕着他胳臂,閉着眼睛說,“華國這邊暫時沒有雅瓦赫的人了。”
“能确定?”
“嗯。”齊晝說,“不然我也不敢回來……”
連赫沉默了片刻,輕聲問道:“你這幾年……”
齊晝隻聽一句話的前幾個字就知道他想問什麼。她從來不喜歡正面煽情,從前拍電影時,情感表現往往通過渲染和烘托的手法來呈現,但想在她的電影裡看到主角直抒胸臆的表達,那無異于海底撈針。
于是,她打了個哈欠,順手把連赫的嘴一捂:“好了,這個以後再慢慢說,我現在要睡覺。明天還要去看媽媽爸爸呢。”
她真的困了。尤其是失而複得的連赫的懷抱太過舒适,她不再像待在北歐時那般隔三差五地失眠,入睡很快。這樣一來,她自然不會發覺在她說完話後,連赫臉上微妙的表情變化。
連赫手指慢慢捋過她鬈曲的頭發,神色顯得有些擔憂。
齊晝自從悄無聲息地回到華國來後,還沒有和齊女士搭上線。連赫已經做了許久的思想鬥争,話總是到了嘴邊又給咽回去了。
算了。他低頭看着懷中人恬靜的睡顔,想道,今晚還是先讓她好好地睡一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