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聞言,擡眼看去。
來人穿一身米色歐式西裝,正是趙可。她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并沒有去看她那小男友,反而是直接問向顔姝。
顔姝見趙可來,心想雖然這年輕人剛才說的話刺耳,這時卻也不能不顧趙可的面子。便笑了一笑說:“沒事趙姐,我們說幾句玩的。”
“真的?”趙可微微挑眉,隻大緻掃了一眼周圍人的神色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再看小男友臉色漲紅,便問他道,“沒什麼事吧?”
小男友見趙可問話,竟有些慌亂地擺手:“沒有、沒有。”
“好吧。”趙可想也不是什麼大事,不管他了。她又對顔姝說:“黛西,要來說會兒話麼?”
顔姝沒有拒絕,和趙可一起往大廳的中央區域走去。顔姝見趙可對她那小男友的态度,心想看來這一位過不了多久也會被甩掉了。想到這裡,不由得暗自佩服起趙可來,這位姐還真是活得潇灑自在,自己打拼出來的做事就是有底氣。
她笑了笑,問了一句:“趙姐,剛才對你的男朋友說了重話,别放在心上。”
趙可是什麼人,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事豈能瞞得過她?既然如此,還不如顔姝直接把話說明。
趙可淡淡一笑,問道:“他說了什麼惹你不高興了?”
顔姝眼皮一跳,想到那人剛才說的話,其中有一句讓她想到了齊晝家最近發生的事,所以她才會有些惱怒。
不過她不想把這件事和趙可說得太詳細——齊晝和趙可又不熟。
簡單客套了幾句,趙可沒怎麼把她男朋友放在心上,這個話題便被潦草揭過。
*
齊晝的新電影備案完成時,白栎已經出院了。
資金籌集、拍攝地點選定的問題都已解決。現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擺在她面前——選演員。
與她以往的作品風格一樣,女性角色在這部電影中所占比重仍舊很大。挑選合适的女演員這一重任,是萬萬不能敷衍了事的。
齊晝手中把玩着一支在燈光照射下熠熠生輝的鋼筆。定睛細看,會發現這支鋼筆上鑲嵌着千餘顆鑽石,重量超過30克拉,筆杆為實心鉑金,也不怪其會動辄便閃閃發光了。
這支鋼筆在她指尖上幾乎被轉出了殘影,想來可以和齊晝的大腦轉速形成正比。她一隻手支着腦袋,看着面前的女演員表演出試鏡要求的悲痛欲絕模樣,緩緩地跌坐到地闆上去。這是一段戲的尾聲。齊晝清清嗓子,言語溫和地請她站起來,簡單交代了幾句,女演員走出了房間。
“怎麼,齊導?”一旁穿着淡藍色西裝的男人靠在椅背上,偏頭去看齊晝,“沒看上?”
“不是那個感覺。”齊晝說着,放下鋼筆翻了翻面前的材料。
“我覺得這小姑娘剛才的表現已經很好了。”司繁說,他是齊晝新電影《幻想時間》的制片人,也是投資方。兩人之前就是好朋友。
在司繁看來,剛才來試鏡的女演員雖然年紀小了些,可表演卻實在挑不出什麼毛病來。也不知是哪裡沒有入齊大導演的火眼金睛。
“你一個投資方,又不是選角導演,能看出多少東西來。”齊晝眼都沒擡一下。
司繁:“……”
“我說姐妹,我好歹也是你們劇組的金主爸爸,你就不能說話客氣點?”
“我說話就這樣,”齊晝聳聳肩,“受不了你撤資吧。”
司繁:“……”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恃才傲物麼?
他絲毫不懷疑,他一旦撤資,會有成百上千的投資方搶着來頂替他的位置。
這就是齊晝。别的導演需要到處拉贊助、籌集資金,她卻是一群投資方排着隊上趕着巴結。
誰讓她拍出來的電影叫好又叫座,随便拉出來一部都是百億票房級别呢?
司繁能成為這部電影的制片人,主要還是靠齊晝念着他倆的交情。
“下一位。”
大概面試了幾十名演員,齊晝和司繁從上午坐到下午,午飯都是匆匆解決的——對此,齊導是半點沒理會司大公子的抱怨。然而即便如此,最終人選還是沒能敲定下來。
傍晚離開劇組去飯店時,司繁忍不住在後面又抱怨了兩句。齊晝隻當沒聽見,理也不理他。
司繁見狀,自覺無趣,閉上嘴不抱怨了。誰知下一刻齊晝突然轉過身來,和他并排行走,一雙綠眸平靜如水,她就這樣默默地盯着司繁,也不開口說話。
被那雙絕美的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司繁卻沒半點要和美人“深情對望”的心情,他此刻隻覺得毛骨悚然。不是吧,他就腹诽了齊晝兩句,這位大神的讀心術又顯靈了?
别啊姐,司繁連忙在心中找補,你最美,你天下第一美,你幹什麼都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