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栎趁父兄都沒在意的時候,把齊晝拉到了三樓僻靜處。
“姐,你到底怎麼想的啊?”他問。
“我怎麼想不重要,”齊晝說,“重要的是你怎麼想。”
“我怎麼想?我當然是想進娛樂圈了。可是你看看我爸和咱哥,他們……”
齊晝語氣很幹脆地說:“他們不同意是吧?正常。你如果真的非進娛樂圈不可,就得想點辦法來反抗了。”
白栎聞言睜大眼睛,問:“怎麼反抗?”
“那方法可多了去了。”齊晝微笑着說,“絕食、自殘,再不濟把自己弄病,你敢麼?”
白栎聽着,感覺後背發涼。
齊晝哈哈大笑:“好了逗你的,諒你這嬌生慣養的也沒這個膽子。”
白栎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問道:“姐,這些事你幹過?”
“怎麼可能,”齊晝說,“說了是逗你的,這些方法都不可取。珍愛生命,人人有責。記住了嗎?你要是真敢為了進娛樂圈做出格的事,我可告訴你,你進去了我也能封殺你。”
白栎哼了一聲:“有權有勢了不起啊?”
齊晝說:“當然,放在哪兒都是這個理。”
“……”白栎認真地思考了一下,覺得還是别和他姐對着幹為好。齊晝說的是實話,誰要是惹了她,基本上就别想在娛樂圈裡混了。管你是唱歌的還是演戲的,管你是東方人還是西方人,在她面前都沒什麼差别。
白栎還沒進圈,就先感受到了來自圈内大佬的壓制。
白栎不死心,又問:“你當初決定要當導演,叔叔嬸嬸就沒一點阻攔?”
“沒有,”齊晝說,“他們說你開心就好。”
“怎麼可能?!”白栎驚呼。
“怎麼不可能?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齊晝說,“我能靠這個名利雙收,不用爸媽養,他們哪裡還能事事管着我?”
白栎抱拳:“堂姐威武,小弟佩服。”
齊晝:“知道,還用你說?”
“姐,”白栎湊得更近了些,“那你表個态呗,支不支持我?”
齊晝盯着他,片刻後才說:“可以,但我有條件。”
白栎聞言精神大振:“你說!”
齊晝便說:“第一,不管是你進圈前還是進圈後,還是我剛才說的,你但凡敢做出格的事,就給我乖乖回家吧。”
“行,”白栎說,“我不會的。我保證做身心健康的好青年。”
“第二,”齊晝說,“我這人的行事風格你知道。你進圈後,不能借着我的名号要特權,你想做出成就來,必須得靠你自己辦到,明白嗎?”
“行。”白栎說,“我獨立行走,不給你惹麻煩。”
“好,如果你都想好了,”齊晝說,“我可以支持你。但是家人那邊,主要還是得靠你自己争取。加油吧。”齊晝拍拍他的肩膀,鼓勵道。
姐弟兩人談完話,下了樓。這時白奕平正和白桦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見他們倆下樓來,說了一句:“一會兒就看不到你倆人了,原來是跑到上面去了。”
“嗯,”齊晝點頭,“剛才和小栎談了點事。”
白奕平問:“還是他進娛樂圈那事吧?”
齊晝說:“對。伯伯,這事我持中立偏贊成的态度,你們再好好商量商量吧。”
白桦看了她一眼,說:“小榆,你怎麼幫着他胡鬧?”
齊晝給白栎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上前去說話。
白栎坐到父親身邊,深深吸了口氣,才開口道:“爸,我已經說過了,我想當歌手,不是一時興起。不如您就讓我去試試,行嗎?我不用家裡給資源,混不下去的話,我會自己回來。但至少我試過了才能不留遺憾,不是嗎?”
齊晝在一旁看着,悄悄點了點頭。
白奕平沒有說話。
白栎又說:“爸,說真的,您就讓我去試上一段時間,就當gap了。你要是執意阻攔,咱們還會産生父子隔閡。就讓我去接受一下社會毒打,不行嗎?”
白奕平聽了這話,臉色有些難看:“我拼搏奮鬥一生,可不是為了讓我的兒子去遭受社會毒打的。”
齊晝嘴角抽了抽,開着玩笑插了句:“伯伯,其實被毒打一番也很有利于成長的。”
白奕平問:“還有人欺負你?”
“沒有,”齊晝說,“現在誰敢?不過剛入行時避免不了的。但是,我可不是會忍氣吞聲的人。”
“好,”白奕平滿意地說,“是我們白家的脾氣。”
齊晝眨了眨眼睛,心說現在這話題怎麼突然轉到我身上來了。她把話題又扳了回來:“伯伯,那小栎的事……您答應麼?”
白奕平表情漸漸斂回,又不說話了。
白栎看着,心裡有些急:“……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