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姜邊走邊問:“你那個師弟,找了你千年,他一個凡人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赤玉如實相告,“他本就道法高深,又用了禁術,移魂換體。”
“原來如此。”尤姜驚訝了一下,又恍然大悟,“但這是有違天道的。”
赤玉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你小聲點兒。”
尤姜連忙捂住嘴,感歎不已,“他為了你竟如此執着,真是令人佩服。”
赤玉嗯了一聲,叮囑尤姜,“一會兒見了陛下不要提他,不然我擔心他走不出冥界。”
“知道,放心吧,我不會亂說的。”
尤姜帶着赤玉來到自己房間門口,囑咐他在門外等候,自己先進去看看。
屋内一片旖旎,饒是當事人的尤姜,看了也不由微微臉紅。
想到剛剛的那場酣暢的情事,他臉上不由露出餍足的笑意,但心裡卻在罵,這個老東西玩得越來越花,真不是個東西。
他臉上的笑意瞬間就沒了,幾步跨到床邊,一把揭開床幔坐到床邊,又掀開了冥帝的被子。
“老東西,快起來,有事和你說。”
冥帝被掀了被子,一個激靈,馬上睜開眼睛,帶着幾分沒睡醒的愠怒,不耐煩地說:“何事,就不能等本座睡醒了再說?”
尤姜瞥了他一眼,頗有幾分恃寵而驕的架勢,“不能。”
冥帝見他這般,非但沒發怒,反而陪着笑臉坐了起來,“好,好,好,現在說,現在就說。”
尤姜嬌嗔一笑,“這還差不多。”
“小妖精,放眼整個冥界,也就你敢這麼和本座說話。”冥帝一把将尤姜攬入懷中,寵溺地捏了一下他的鼻子。
尤姜靠在冥帝肩上,嬌媚地扭了一下,柔聲細語地說:“赤玉去了陽間,找到了一魂四魄,那些魂魄都殘缺不全,他自己隻能融一魂,其他四魄你幫他一把,可好?”
“你對他可真好,隻要是他的事,你就沒命地使喚本座,也不知在你心裡是本座重要還是他重要。”冥帝有些吃味。
自從千年前,尤姜把赤玉的一縷殘魂帶回來開始,冥帝心裡就不痛快。尤姜對赤玉是毫無保留的好,要不是知道他是因為感念赤玉當年的救命之恩,還真以為他們之間有什麼。
但他堂堂冥界之主,卻要被這個小妖精指使着做這做那,也是敢怒不敢言,生怕惹到這個小祖宗。
“老東西,你又亂吃醋。”尤姜叫聲嗔怪,“當年要不是赤玉撿到我,幫我療傷,我早就魂飛魄散了,這還都要拜你所賜呢。”
冥帝啞然,這是他和尤姜之間的禁區,也是尤姜能在他面前肆無忌憚的原因。
“怎麼又提這事兒。”冥帝想趕緊把這事揭過去,哄着尤姜說:“好,你說怎樣就怎樣,都聽你的,行了吧?”
尤姜輕哼一聲,見達到目的,也就不再多說,“那你現在就辦。”
“行,現在辦。”
尤姜嗯了一聲,“那我先伺候你穿衣。”
冥帝輕笑,“小妖精。”
一炷香後,兩人都穿戴整齊,尤姜才開門讓赤玉進來。
赤玉見到冥帝,馬上行禮,“見過陛下。”
“不必多禮。”冥帝站在尤姜旁邊,摟着尤姜的腰,“聽尤姜說,你找到了一魂四魄,怎麼這麼快?”
赤玉沒有回答,從腰間摘下葫蘆,恭敬地遞到冥帝面前,“陛下,魂魄在此,還請陛下施法。”
若不是知道他魂魄不全,不能正常行事思考,冥帝真想把他踢出去。
敢這麼直接使喚堂堂冥界之主,真當自己是個什麼了。
尤姜見冥帝沒接,馬上在他胸口推了一把,“你倒是快點啊,又不是什麼大事,趕緊弄完,還要睡覺呢。”
冥帝見尤姜開口,又是一副撒嬌的樣子,剛剛的不悅,馬上就消散了。
他接過赤玉手裡的葫蘆,“行,本座這就施法。”
冥帝側目睨了赤玉一眼,“下次有事,看着點兒時辰,這大半夜的,也就是尤姜開了口,不然本座定要治你的罪。”
赤玉低頭行了一禮,“微臣知道了。”
尤姜見冥帝訓斥赤玉,有些不悅,“話那麼多,你倒是快點兒。”
冥帝臉色瞬間緩和下來,陪笑哄着,“别急,别急,本座現在就施法。”
說着,冥帝打開葫蘆将裡面的殘魂都放了出來,這種法術對他來說就如同拿起杯子喝水一般簡單。
冥帝看了一眼這些殘魂,唏噓一聲,“破損成這樣還能留存下來,實屬不易,看來你生前執念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