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煜驚出一身冷汗,“厲大師,您快想想辦法啊。”
厲信點點頭,“我試試。”
說着,厲信就将一隻手舉到半空,口念咒訣畫了一個符篆,打在了韓老爺子身上。
旁人看不見那符篆,但赤玉看得見,他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這是驅鬼咒。
他之前不曾見過,但本能的知道,并且覺得自己好像也會。
赤玉怔了一瞬,難道是地魂中殘存的記憶,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那些和厲信親密的記憶就也是真的了。
他和我到底什麼關系?
肯定不止師兄弟這麼簡單。
符篆打入韓老爺子體内,韓老爺子頓時發出一聲慘叫,面容扭曲得可怕,渾身脹紅,就像被火燒了一般。
厲信見普通的驅鬼符對女鬼沒用,就又隔空畫了一個符篆,正要打入韓老爺子體内的時候,卻停了手。
韓老爺子一聲獰笑,兩隻眼睛陰森地盯着厲信,“怎麼?怕了?”
哈哈——
韓老爺子發狂似的大笑起來,聲音凄厲可怖,讓人毛骨悚然。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笑聲驚得直哆嗦,冒出一身冷汗。
“這……這是……”劉嫣抓住劉承吱吱唔唔說不出話。
劉承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但仍然雙腿發軟,顫顫巍巍地安慰劉嫣,“姐,這是厲鬼,我昨天就見過,别怕……有厲大師呢。”
韓煜更是吓得胡亂抓住了赤玉的鬥篷,“大師,大師,這是怎麼回事,大師……大師……”
赤玉突然被生人抓住,有些不适,但也沒有生氣,“你莫怕,先松手。”
韓煜吓傻了,什麼都聽不進去,也沒有松手。
常無上前攥住他的手,用力一捏,“讓你松開,沒聽見嗎?”
啊——
韓煜疼得厲害,本能地松了手,失聲驚叫出來,“聽見了,聽見了……”
赤玉抽回鬥篷,對常無說:“放開他吧,我無礙。”
常無聽見赤玉的吩咐,這才松手。
韓煜回過神來,連連道歉,“是……是我失态了,對不住,對不住。”
厲信聽到聲音,轉頭看了過去,剛好看到赤玉從韓煜手裡抽回鬥篷,眼神瞬間暗了下來。
“韓總,再冒犯我師兄,這事我就不管了。”
韓煜又是一身冷汗,連連認錯,“是我失态了,厲大師不要見怪,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厲信狠狠地睨了他一眼,才将頭轉回去。
女鬼見厲信收了符篆,更加猖狂了,“天師還是别管了,等我弄死他,就算大仇得報了,到時這個殘魂,我也可以雙手奉上。”
赤玉上前一步,秉承鬼差的職責,問女鬼,“你和這兩位老人家到底有何仇怨,為何一定要他二人性命?”
韓老爺子的身體被女鬼控制着,眼神從陰暗變成了悲傷,看着十分扭曲。
“有何仇怨,要不是他們兩個混蛋,我怎麼會變成遊蕩的厲鬼?”女鬼聲音凄厲,邊哭邊說:“他們倆殺了我和我的孩子,又将我抛屍荒野,我死得好冤,我死得好冤……”
赤玉和厲信對視一眼,又問女鬼,“你到底有何冤情,為何不下冥界與閻羅言明,為你伸冤?”
“我去得了嗎?”女鬼苦笑,“他們就是怕我去地府告狀,才在我的屍體上釘了個法器,讓我不能入冥界,隻能被困在屍身裡,然後随着時間的流逝,慢慢消亡,真是好狠的心啊……”
赤玉歎了口氣,又問女鬼,“你可知我是誰?”
“知道。”女鬼第一次見到赤玉,就知道他是冥界的鬼差。
赤玉點點頭,“既然知道,就把事情的原委說個清楚,本差定為你向閻羅鳴冤。”
女鬼怔愣了一下,“你……你不抓我?”
“你禍亂人間,罪不可赦,抓是一定要抓的,但如若你真的有冤,也定會為你伸冤。”赤玉認真地說。
女鬼沉默了一瞬,輕笑一聲,“好,那我就說給大人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