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煞?”劉承瞪大眼睛,有些慌張,“那……那可有解?”
劉承雖然不懂這些,但也知道中煞不是小事,拖得久了是會要命的。
厲信沒有回答,而是開始觀察屋中的布局。
因為劉家是做地産生意的,在風水方面一直很看重。幾年前,他們剛開發這裡的時候,就是厲信來看的風水。包括這間别墅的房屋布局,也都是經過了他的指點,按理說是不會出現什麼問題的。
厲信也心中生疑,于是仔細地打量着屋裡的每一處,傭人和劉承都不敢出聲,生怕驚擾了他。
一番查看下來,沒有任何問題。
厲信又走到陽台,觀察室外的情況,最後将目光鎖定在那條新修的公路上。
他轉頭問劉承,“這條路是什麼時候修的?”
劉承馬上走去陽台,“去年,是市政工程。”
厲信了然于胸,點點頭,“就是這條路成了煞,讓老爺子一病不起的。”
“啊?”劉承一臉不可置信,“不可能啊,當時市政來修路的時候,是和我們協商過的。我說怕破了這裡的風水,他們還專門找來一個易學協會的大師,給我講解了一番。說這條路從我們後山經過叫做‘玉帶纏腰’,能旺度假村的生意,我才同意的。”
厲信輕笑,“那後來呢?”
“後來,度假村的生意果然番了一倍。”劉承堅定地說。
厲信搖搖頭,指着那條路給劉承看,“此路彎曲呈弓狀,在弧度内側的确叫做‘玉帶纏腰’,是旺财發家之兆,但在弧度外側就叫做‘反弓煞’,是傷人奪命之煞。”
“什麼?”劉承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那個半吊子隻看懂了一半,卻沒看懂另一半。”厲信又指着公路上來往的車輛對劉承說:“每過一輛車,就相當于對這屋子的主人射一箭,長此以往屋主就算自身氣運再強,也經受不住。劉老爺子能堅持半年之久,也多虧了他經常做慈善,積累了不少福德,不然早就駕鶴西去了。”
“可……可為什麼别墅裡其他人沒事,單單隻有我爸中了煞?”劉承問。
厲信又指了一下那條公路,“因為這條路彎度的正中央,就對着這個房間。所以這間房的煞氣最重,而且都集中在了老爺子一個人身上。其他人不是沒有被影響,而是影響沒那麼明顯,所以不易察覺罷了。”
劉承馬上想到,自己最近确實出現了經常渾身乏力的症狀,抹了一把額角的冷汗,“厲大師,那就請您幫我們解一下吧。”
厲信嗯了一聲,“先将老爺子換去其他房間,然後再讓人去買兩隻一人高的石獅子和三丈紅布。”
劉承一一應下,連忙指揮傭人将老爺子擡去了一間客房,又叫人按照厲信說的去置辦用具。
厲信掐指算了一下,“如果今晚能過了這一劫,老爺子就算平安了。”
“那若是……”劉承不敢往下問。
厲信輕笑一聲,“放心,有我在,就是鬼差來了也帶不走人。”
“好,好。”劉承總算松了口氣,“那就全仰仗厲大師了。”
厲信嗯了一聲,又吩咐說:“讓常無拿些符紙上來,先貼在房屋各處。”
“好。”劉承應了一聲,馬上讓人下樓去找常無。
常無和常有是對孿生兄弟,一直跟在厲信身邊,人不大,會的倒不少。
一般像這種簡單的活,厲信隻要說一句就夠了,他們倆就能辦得滴水不漏,甚是妥帖。
旁晚時分,石獅子已經按照厲信指定的位置放好了,中間連着三丈紅布,上面還畫着符篆。
厲信在院中設了一個法壇,手持桃木劍,口念咒訣,在常無的配合下,完成了一場除煞法事。
待紙錢燃盡,厲信才收了法力,放下桃木劍走到劉承面前,“成了。”
劉承喜出望外,握着厲信的手感謝,“太謝謝您了,拍賣行的賬單我已經結過了,您辛苦了。”
厲信點點頭,很滿意劉承這麼懂事,他隻是暗示了一下,劉承就聽明白了。
他笑着對劉承說:“劉總客氣了。”
劉承陪笑,“應該的,應該的。”
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不知道罵了厲信多少遍,黑心神棍。
“老爺子身子虧空得太嚴重,雖然解了煞,但接下來就要看他自己了。”厲信說。
劉承心想,花了那麼多錢要是還沒能保住他爸的命,那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于是,又懇求厲信,“那能否勞煩厲大師今晚在這兒住下,我擔心夜裡有什麼變動,您在也好有個應對不是?”
厲信急着回去看那頂玉冠,根本沒心情在這兒耽誤,但又想到劉承畢竟花了大價錢也不好推辭,就答應了下來。
“那就在老爺子隔壁給我騰出一個房間吧。”
“好,多謝厲大師。”
厲信回房間之前又去看了一眼劉老爺子,見他實在孱弱,就在他身上留了一個法印。想着如果今晚鬼差來拿人,看見這九錢天師印也會給他留幾分面子,放劉老爺子一馬。
可事情往往不會朝着預估的方向發展。
夜裡鬼差不但來了,還是個油鹽不進,隻知道按章辦事的主。
子時,厲信正在房間内打坐,突然感應到有人動了自己的法印。
厲信既驚訝又好奇,是誰這麼不懂規矩,敢動他的法印?
于是,厲信趕忙起身,去了劉老爺子的房間。
一進門,就看到一個身着冥界官差服飾的鬼差,站在劉老爺子床前,正伸手掐住劉老爺子的脖頸在剝離魂魄。
厲信馬上出聲阻住,“且慢!”
那鬼差不理,手上一用力,就将劉老爺子的魂魄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