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要離開塞北?”雲之廷很驚訝,他好不容易能找到一個能直接說得上話的朋友,沒想到這個朋友我已經要不告而别了。
“你要去哪?要不要我送送你?”
“不用了不用了。雲公子,你日理萬機,怎麼能夠麻煩你!”桓瑛連忙拒絕,雲之廷管着一大幫人的吃喝,他一走,整個雲家都得癱瘓。
“你打算回去後繼續讀書嗎?”雲之廷認為桓瑛是個窮苦的讀書人,桓瑛穿的都是棉布制成的白衣,桓瑛純粹是覺得棉布舒服,沒有想到他穿的布衣,會讓人以為他是個窮困潦倒的讀書人。
“是啊,我得回去參加考試了。”是非常重要的殿試,再過幾個月就要舉行了。成敗在此一舉,桓瑛主要是為了赢林長風。
“沒有想到我們才剛認識沒多久就分離了。”雲之廷有些傷感。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們遲早還會再見面的。”桓瑛說的是實話,雲之廷作為人家的一家之主,日後肯定會進京的。
“你京城找我,我住的宅子比較偏。”桓瑛把自己住的别院的地址報給了雲之廷。
“我若進了京城,一定會拜訪你。”
“二公子,快些啟程。”展将軍已經在催了。
“好說,好說。”桓瑛也不明白,為什麼父親一定要他趕緊回去。不願意讓他在草原上多待。
桓瑛在草原上多待一天就是多一分危險,秦王不敢冒險,幹脆讓桓瑛回京城去。
趕路匆忙之間撞倒了一行人的馬車。
“怎麼回事?走路沒長眼睛啊!”
桓瑛看那馬車非常氣派,看起來是非常不得了的人物。
桓瑛回去做的馬車,秦王還特意吩咐了,得低調行事。
“二公子,我們跟别人的馬車撞上了。”展将軍報道。
“他們不讓我們走。”
“不讓我們走?”
“非得要你下馬車下跪。”
“怎麼回事?”桓瑛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無禮的要求。
展将軍心想二公子可是秦王之子,未來的一字并肩王。
“算了。”阿莫蘇隻是出來散散心,沒有想到跟一個中原人的馬車撞上了。
“算是你們運氣好。我們可汗不計較。”那北虜非常嚣張。
“你。”展将軍恨不得拔劍,說起來,隻是一次無意的碰撞。
“展将軍,把劍收起來。”桓瑛謹記父親的告誡,一些都得低調行事,回到京城再另作打算。
他好像看到了那雙眼睛,阿慕伊的眼睛。
難道阿慕伊真的轉世為中原人。
阿慕伊,我一定要找到你!
他無法忘記哪隻眼,他堅信就是她的妻子阿慕伊的轉世。
“阿慕伊,我一定要找到你,無論你在那裡,我都要找到你,你要等我。”阿莫蘇從集市回去後,就去找大祭司。
“我妻子阿慕伊的轉世是否在塞北,我今天好像看到了那雙眼睛了,我想阿慕伊。”
阿莫蘇可汗對自己已逝妻子的真摯的愛,大祭司都是看在眼裡,在大草原上,很少有像阿莫蘇這樣癡情的男兒,妻子死了,丈夫會趕緊再娶,甚至會娶好幾個側室。
丈夫死了,妻子也會馬上改嫁,改嫁給丈夫的弟弟,或者改嫁給繼子。那怕是可敦也會馬上改嫁。
阿莫蘇可汗簡直就是個另類,他與阿慕伊夫妻多年無兒無女,他從來沒有想過娶側室,天天念叨着“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這樣的詩句,還有,“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來自中原多年前創作的詩歌《上邪》這樣的詩句。
阿慕伊死後,阿莫蘇就沒有再娶,他終日陷入亡妻的悲痛中,就像他當年陷入愛河一樣。
阿莫蘇因此錯失了大可汗之位,這位前任大可汗的長子用餘生來懷念自己的亡妻。
“阿莫蘇可汗,即使阿莫蘇夫人轉世了,她也不會記得你了。她轉世後,會忘記前世什麼人,那怕她的父母。”
“不會的,我和阿慕伊約好了,我會去尋找她,她一定會等我。”阿莫蘇一直都在信守着他與阿慕伊的承諾。
祭司也非常的無聊,偏偏阿莫蘇可汗是大可汗之子,隻是簡簡單單的要求,他不追求戰争的勝利,也不要求長生,早就把大可汗之位抛之腦後。
他隻想着見到轉世的妻子阿慕伊。
阿莫蘇堅信自己的妻子在某個地方活着,“祭司,我要找到阿慕伊,我不會忘記她的,我要找到她。”
“中原來的秦王,你見到了嗎?”
“見到了。”阿莫蘇聽祭司說,阿慕伊的轉世與秦王息息相關,所以阿莫蘇特意找機會接近秦王。
“阿慕伊真的轉世到了秦王府?”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可我打聽到,秦王沒有女兒,他隻有一個兒子,秦王府是新建的王府,也沒有家生子出生。”阿莫蘇急缺的問大祭司。
“難道是我算錯了。”祭司第一次對自己的預言産生了懷疑。
“或許阿慕伊轉世成了男孩。”
“轉世成了男孩?”阿莫蘇不敢相信,“無論阿慕伊變成了何種模樣,我依舊愛着她,我不會放棄她的,那怕她變成灰了,我也會認出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