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十一被桓瑛逗笑了，“不至于啊！吃多了會膩的。”

聶十一家裡也想着做個小買賣，可以家裡沒有本錢，能借的都借了，她家裡面的孩子多。自然顧不上女孩，聶十一自從就好學，跟着哥哥讀書，也學了幾個字，到了大一點，就要做家務了，不能上學了。

“女人讀書又有什麼用？”聶十一被母親這一句話堵了回去。

聶十一認識了桓十三之後，桓十三教她讀書寫字，還教她畫畫。

“這是家裡的橘子，你嘗嘗。”桓瑛拿出了橘子給聶十一。

“現在還是天冷了，這橘子不便宜吧！”聶十一拒不接受。

“沒什麼。家裡太多了，吃不完。”秦王府正經的主子就三個，雲秀今天過來探望他，就拿了兩個橘子，小李将軍拿了一個。剩下的，桓瑛拿去送人。

“多謝了。”聶十一雙手接下橘子，她是個女孩子，在家裡是最不受重視的，在村裡，女兒一向都被視為賠錢貨。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沒必要在女兒身上花費太多的心思給女兒吃，給女兒住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就連嫁妝，也隻是幾匹布，嫁出去了，娘家徹底就沒有立身之地，她也不用回來了。

路上遇到村裡面的人，别說給橘子的，看到女的就覺得晦氣，不吐一口口水就算好了。遇到不喜歡的女人，就把她娶回家之後打她。村裡的女人那個沒有挨打過。

像聶十一這樣的讀過書的人家在村裡是少之又少。

聶十一的父親終其一生也隻不過是一個秀才。

連個縣令都沒有混上。

聶1十一的母親還點擊這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來留去留成仇，把女兒嫁出去，最好嫁到一個有豐厚聘禮的人家像村裡面人可不像那些世家宦官人家一樣。

生女兒就是為了能夠換錢，甚至把女兒賣到大戶人家裡面沒如沒被有些甚至直接賣到青樓裡面。那邊給的價錢更高。

也有一些為了讓女兒好過些，給人當童養媳。

說不定年紀大了，丈夫死了，還能把女兒要回去，再嫁出去。

桓瑛跟聶十一匆匆聊了幾句，就回别院居住。

桓瑛非常同情住在隔壁的女人，她被丈夫抛棄了，又不被公婆待見，就連自己的娘家人也不過來看望她，任由她被關在狹小的别院裡。

沒有人在意，沒有關心她。其他嫁了人的女人，都是這麼過來的。

甯氏的丈夫納妾後，孩子一個接着一個的生。

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反而甯氏現在如同外室般的遭遇，激起了齊平侯世子的憐憫之心，這憐憫之心隻是暫時的，建立在甯氏現在還年輕，尚有幾分姿色，甯氏老去之後，他就會把甯氏抛之腦後。

桓瑛悶悶不樂的吃橘子，在古代能吃到異地的新鮮水果并不容易，這是冬天的橘子是南方進貢的，秦王府也分到了一籃。

秦王妃不愛吃橘子，這些甘甜的橘子都進了桓瑛的口腹。

“給你？”桓瑛把橘子丢到隔壁的院子。

“橘子？那來的？”甯氏感到疑惑，現在好像不是吃橘子的季節吧！

難道隔壁住的書生是個入贅有錢人家的夫婿，不怪甯氏這麼想。

桓瑛總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會成為别人的潛在夫婿人選。

論相貌桓瑛可算是京城的絕色，論身世父親身居秦王論才華，他年紀輕輕就中了舉人。跟林長風并稱為京城雙璧。

豆腐西施曾經考慮過再嫁，也考慮過桓瑛，兩個人的年紀實在是相差太多了。桓瑛完全可以當她女兒的哥哥，兩人站在一起。就像是姐姐帶着弟弟謀生，壓根就不像是夫妻。

就像秦王和秦王妃，男的俊美，女的美若天仙，站在一起不像是夫妻。

桓瑛經曆了冷霜一事之後，就确定了，就算他長得好看，也不一定都喜歡他，雖然有人确實是看上了他的臉，也有一部分人的審美不一樣，不喜歡他這種雌雄莫辨的長相，喜歡陽剛的，也有人就是隻喜歡他這張臉。

桓瑛表示理解，這些都是可以接受的。

比如住在他隔壁院子的女人，雖然她每天都如同女鬼一般的鬼哭狼嚎。桓瑛還是很同情她的。

“我的丈夫派人送信過來，說他過幾年過來看望我？”

“嗯，這是好事，你不是總想着要見他嗎？”

“我确實總想見他，可我更想他把我接回去，我在這裡就像個外室一樣。”

“外室跟外室也天差地别，難道不是嗎？你天天粗茶淡飯，還的自己洗衣做飯。”桓瑛天天都能聽到那幾個老嬷嬷督促女人幹活，雖然不至于幹活慢了，就會被挨打。幾個嬷嬷就像老媽子一樣，跟村裡那些專門給兒媳挑刺的婆婆一個樣。

周圍除了桓瑛，四周的房子都空着。這裡離集市那麼遠，也不會人搬進來住，除了像桓瑛這樣“窮困潦倒”的書生才會住，住這裡總比住在破廟裡安全多了。

“你過年的時候回去跟父母團聚了。”甯氏的父親母親已經去世了，剩下的哥哥和嫂子壓根就不關心她，是生是死都不會過問，隻要她沒有被休掉，沒有影響到娘家未出閣的女子的聲譽，兄嫂任由甯氏被甯陽長公主拿捏。“嗯也算了。”桓瑛想了想一下，确實也算是團聚了。

除夕一家三口匆匆見了一面後，桓瑛就入宮參加宮廷夜宴。

“我想我父親跟母親的，隻是我父親母親早就去世了，剩下我的哥哥跟嫂子，他們自從我嫁出去後，就沒有來看過我。”甯氏一開始跟自己的丈夫新婚燕爾，琴瑟和鳴，甯氏的嫂子，就看他們夫妻和睦不順眼，如今夫妻倆早就沒有當初的情分。甯氏的嫂子開心得不行，這個小姑子未出閣的時候，兩人就互相看不順眼。甯氏的嫂子覺得甯氏假清高，硬是認為嫂子太過于吝啬，愛斂财，經常找借口克扣仆人的月錢了，雖然不像甯陽長公主這樣打罵，但也動不動就罰跪，她特别喜歡發賣，還喜歡把年輕的女仆發賣到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