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瀾歎息一聲：所以，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

唯一慶幸的是，小樹人的靈智剛誕生不久，性子還不算太歪，耐下心慢慢教，還能給養回來——但要是再讓它連着吃上幾個封印物，到時候又該是個什麼光景，那就不好說了。

罷了，司瀾掃視了一眼這處格外寬敞的帶有單獨起居室的卧房，搖身一晃，整個人便化為靈光散去，消失不見。

算算時間，第二批的遊戲登載器，明天應該能到，屆時，投影水晶也好，召令符箓也好，将其裝入兩百個頭顯之中，也不是個小工程。

再者，關于苗瑞東，司瀾對他也有額外的打算。

距離司瀾客居卧室不遠處，在司瀾身形消散，歸于歸魂鄉中時，正皺着眉苦苦思索着的小樹人鼓了鼓臉：好氣，他再也不是大人的小可愛了！

正想着，一根纖細的指尖在它額上點了點：“在想什麼？”

小樹人擡頭，對上的便是卡洛斯略有些好奇的表情，于是身形微微一垮，耷頭耷腦地道：

“在想，我一棵樹，為什麼會覺得肚子餓……”

卡洛斯啞然失笑，于是又在小樹人額上一點：“你還隻是個小樹苗呢。”

小樹人遲疑了下，搖了搖頭：“不，你不懂。”

“大人有些話，不會直說，但他隻要提出來，那就一定是哪裡有問題……”

“是嗎？”卡洛斯若有所思，而後一把将小樹人捧起，擱置在邁爾管家方才送來的提籃裡，最後将提籃擺在自己床頭。

小樹人還沒回過神，便已經坐在柔軟的墊子上，看着提籃中的柔軟的小被子和附和它體型的枕頭，不由微微歪了歪頭，擡眼去看卡洛斯。

而卡洛斯此時也已經換上了柔軟舒适的睡袍，整個人撲進柔軟的床鋪裡，甚至微微彈了彈，再一擡眼，便見小樹人歪着腦袋看他，連帶着頭上不對稱的小樹葉都跟着偏了偏。

卡洛斯趴在床上，撐着腦袋和小樹人對視，猶豫了一會兒：“你肚子餓的話，我幫你叫些宵夜上來？”

小樹人搖了搖頭，學着卡洛斯的模樣，趴在了貓窩似的籃子裡，支着腦袋看他：

“大人沒說的時候還不覺得，但是，一棵樹，會覺得肚子餓，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

“等我想明白了再說要不要吃……其實好像，我也不是太餓的樣子。”

“但，總是想吃東西。”

“這樣子嗎？”卡洛斯垂眼思索了一會兒，忽而擡眼問道，“那你知道，老師到底是什麼嗎？”

小樹人：“啊？”

卡洛斯抿了抿唇：“先前你說，老師生前為人，死後為鬼神。”

小樹人有些摸不着頭腦：“對啊。”

卡洛斯注視着小樹人，面上有幾分為難：“可是，人死後為鬼神，不應該……是僞神嗎？”

小樹人瞬間炸毛：“怎、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