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為父母官，但卻并非當真是他們生身父母，哪裡能像他們爹娘一般，替他們将處處都打理妥帖？”

“所以，既是有手有腳，那便自己掙，自己花了便是。”

“左右，我又不指望他們給我養老。”

小樹人有一時的啞然，而後半晌突然回過味來，稚嫩的嗓音在司瀾識海中憤憤不平：“奸商。”

“你分明是拿别人的錢，辦你自己的事……還說得這般理所當然！”

“錯矣，錯矣。”

司瀾眉眼含笑：“這分明是兩廂情願，一拍即合。”

“況且，我又沒有逼着他們這般做。若他們不願打本消磨時間，想去做些什麼，隻消不妨礙他人，這個世界這麼大……我難不成還當真要跟在他們身後，做個操心的老媽子不成？”

小樹人一骨碌爬起來，叉着腰氣呼呼地瞪着司瀾，半晌，一癟嘴：

“你不是急着賺功德嘛，他們根本就死不明白，就隻能一趟趟的送。”

“大人，大人……”

“你真的不考慮，把那個封印物拿過來，讓我慢慢磨牙嗎？”

司瀾沒有說話，隻半垂了眼似乎是在想些什麼：“你自從吞了那幅畫上的泰半規則之後，如今說話倒是愈發伶俐了起來。”

小樹人尚還懵裡懵懂：“啊？”

“隻是，年紀尚小，雖顯本性，卻也不是不能慢慢教養。”

司瀾歎了口氣：“斜葉榕啊……”

“半晌沒翻頁了，在想什麼？”

咔嗒一聲輕響，卻是瓷碟碰觸茶幾的輕微聲響，一份沾着巧克力脆皮的、被切開的樹樁造型的夢龍卷被卡洛斯放在司瀾身旁。

司瀾擡眼，與卡洛斯對視，少年臉側略帶蓬松蜷曲的半長發垂墜着，于這個角度愈發襯得他顯得年少……然而少年的唇色，在燈光下卻顯得帶了幾分靡麗。

司瀾避開視線，下意識往旁邊讓了讓：“在想，怎麼教育孩子。”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