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位的眷者，都如同摩恩所說……或許奧若拉，你是對的。”

奧若拉輕聲問道：“那投影水晶……”

“往最壞的方向想，那隻是兩百隻猴子，哪怕擁有不死特性，但我想，他們複活也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康拉德微微颔首，看向摩恩：“但無論如何，不能主動傷害他們，更不要說，惡靈所吞噬的靈魂越多，失控的幾率便會越大。”

摩恩點頭：“我明白的，康拉德閣下，必要時候，我會先問過那位大人。”

康拉德思及當初司瀾直言他們的死亡沒有意義時不在意的模樣，贊同了摩恩的說法，畢竟，如今摩恩算是被司瀾雇傭的存在：

“倒是你，那座所謂的‘鬼城’對你而言，可有什麼影響？”

康拉德依舊在擔憂摩恩的失控。

摩恩搖了搖頭，若有所思：“正如那位大人所言，那座城市确實更适合亡魂生活，特殊的法則隔絕了來自于世界本源的侵蝕，那些若有若無的，混合了未知的呢喃聲被隔絕于城市之外，我所受到的魔力侵蝕也在逐步減緩。”

“……那裡，應該是介于主物質位面和非位面性世界的間隙，直到受到康拉德閣下的呼喚，從歸魂鄉中出來，我才再一次感受到了魔力的侵蝕，以及來自于虛空的呓語。”

“我想，是時候準備一場，轉化為巫妖的儀式了。”

康拉德面色隐約透着幾分凝重：“你确定嗎？”

巫妖的本質是分裂靈魂，在身死後，将自己的靈魂分裂出來，封存于屍骨之中，制造成為“命匣”，從理論上來說，隻要還有一個命匣存在，那麼巫妖就絕不會真正陷入死亡，從而擁有無窮無盡的生命。

但這種說法之所以是理論上，便是因為失去身體保護的靈魂，将直面來自于世界本源之力的侵蝕，完整的靈魂尚且不能抵禦這種侵蝕，更何況是被分裂後的靈魂？

康拉德對于摩恩的選擇并不贊同：“如果那座鬼城能夠隔絕世界本源之力的侵蝕，那麼，那座鬼城對你來說，又何嘗不是一個牢籠？”

“摩恩，如果，我是說如果，”康拉德道，“你或許可以試着向那位大人請教，畢竟，他自稱他的眷者都是不死族。”

“而哪怕是巫妖，命匣的數量終歸是有限的，待到最後一個命匣也被人損毀的時候，便是死亡之時。”

“那麼，為什麼不去試着，問一問那位大人呢？”

康拉德的目光自窗簾縫隙處遙遙探了出去，看着公爵府方向，那株蘊含着生命與死亡氣息的巨榕身影：“畢竟，在那之前，我還真沒有見到過，真正意義上的不死族。”

摩恩若有所思的點頭，正準備開口告辭的時候，便見房門被人敲響，一道清亮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康拉德閣下，接到警局轉交過來的案件——就在剛剛，梧桐大街出現鬧鬼事件。”

一時間，不僅是康拉德，就連奧若拉和摩恩，都下意識看向了被窗簾遮得隻剩一道縫隙窗戶，以及從窗戶外打落進來的一線陽光。

摩恩沉默了一會兒，幹巴巴地開口：“不怕太陽的‘鬼’嗎，那我大概，可能，知曉他們的來曆。”

“事實上，我正準備把他們其中一部分，從我目前所居住的地方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