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和第一時間就去地牢問訊了月南王和月西王,結果就是什麼都沒有問出來。
溯昇去的時候,月南王已暈倒在一旁,月西王以一個極其狼狽的姿态對着歲和破口大罵什麼越俎代庖,屈打成招,歲和就面無表情的坐在上座,靜靜聽着月西王罵。
溯昇一個沒忍住,賞了月西王一巴掌。
“對尊後不敬,這一巴掌已經是便宜你了。”
他看向歲和,歲和面帶無奈的向他搖頭。
該問的都問了,統一都說的不知道。月南王是自己撞暈過去的,暈之前還大喊了一聲,就算是濫用刑罰,他也不會屈打成招,歲和覺得他們像極了人間話本子裡描述的那些見害人誤國的奸臣。
“他倆到底是怎麼當上月塵山四王的?”歲和相當不解。
溯昇也沒那個耐心跟他倆耗下去了,直接開了窺心術,又問了一遍醒着的月西王,景策和他神秘人之間的事他們究竟知道多少,結果還是得到了一樣的答案。
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
溯昇一個擡手把月西王也弄暈了。
“怪不得景策什麼也不跟他們說,換成我我也什麼都不會告訴他們的。”歲和單手拖住臉倚靠在凳子上,一個時辰的詢問,她都累了,“我們現在怎麼辦?回去藏書閣繼續看書嗎?”
“不必了吧。”其實已經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了。
“還是回去看看吧。”歲和站起伸了個懶腰,“還有一半沒看呢,萬一落下什麼了呢?”
也好,說不定真的有什麼落下的,溯昇想。
然後就又是五天。
整個藏書閣中所有的書他們都看完了,當真是沒有什麼有用的訊息了。
五天後歲和再此踏出藏書閣時,迎接她的隻有靈若,她端着洗漱的盆站在外面,也不知等了多久。
她着實受不了五天不梳洗,所以日日都讓靈若幫她打了熱水送過來。
不過奇了怪了,倒是好幾天沒見着玄羽。
“玄羽呢?”她将雙手放入盆中,嗯,水還是溫的。
“玄羽……”靈若仔細想了想,“這幾日都沒見他啊?”
歲和瞬時睜大雙眼,甩了甩沾着水的手,動作都有些慌亂,雙手交疊開啟了脖子上的心石。
這兔崽子,等回來非要扒了他一層皮不可。
此時溯昇也從藏書閣中走出,“怎麼了。”
怎麼了?養了三千多年的小崽子丢了!
還在不過須臾,心石中就傳來了玄羽小心翼翼試探的聲音,“師尊?”
“你還有臉叫我師尊,你死去哪裡了?我不是叫你送完信就趕緊回來嗎,現在我說的話都不管用了是吧?我跟你說了外面很危險你以為我在唬你嗎?是我慣的你太驕縱了所以你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聽話……”歲和對着心石就是一頓狂罵,完全失去了以往的儀态。
溯昇看她如此激動也被吓了一跳,但一瞬便反應過來,上前攙住還在對着心石狂怒的歲和,輕拍她的後背給她順氣。
“你究竟在哪!”吼了許久歲和也累了,一時間被氣的腦子都有些暈,她搭着溯昇的手臂,大口喘着氣。
對面的玄羽也是被這樣的歲和吓得不輕,過了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答道:“在……在青丘,宛涼神女讓我陪她一起來找她的心上人……”
很好,下次連宛涼的皮一起扒了。
“你就在青丘别亂跑,我現在,就去青丘,親自,接!你!回!來!”
青丘,靈狐宮。
從聽見歲和說要親自來青丘接他之後,玄羽已經坐在座位上抖了半個時辰了。
一旁的宛涼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張口就想罵他一句出息,餘光瞟見對面正望向她們的白靈澤,脫口而出的話瞬間轉了個調調。
“玄羽弟弟~”那聲音溫和的仿佛嗓子裡堵了什麼東西,嗲聲嗲氣的,聽着讓人怪惡心。
“你是知道的,是師尊向來刀子嘴,豆腐心,你不必這般害怕~”說完她用還用嬌羞的目光沖看對面正在與他下棋的白靈澤笑了一下。
換成以往玄羽早就要罵宛涼有病了,但現如今是真沒這個心情,他還在不停的顫抖,說話的語氣中都帶了哭腔。
開始還隻是帶着哭腔,後來直接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師尊一定會拔了我的鳥毛把我煮了的……”
白靈澤還在對面看着,宛涼忍住了翻白眼的沖動,繼續裝着知心神女的人設,輕輕抱住玄羽安撫道:“乖…乖,沒事的,一會兒你師尊來了我跟她說……”
但其實她心中想的則是,老娘在青丘熬了幾天好不容易能和白少主單獨相處,要讓你毀了我先拔了你的毛。
見狀白靈澤也出聲安撫他道:“歲和尊後是擔心你有危險,才會發這麼大的脾氣。即是擔心你安危,又怎麼會拔你的毛?”
一句話不僅安撫到了玄羽,同時也勾引到了宛涼。
聲音如泉水般清亮,安慰人時格外得溫柔。一雙狐狸眼深邃皎潔,充滿多情,散發着弄弄暖意。鼻梁高挺,紅唇蕩漾笑容,宛涼不自覺的就陷了進去。
這必須要拐回九重宮阙。
這句玄羽倒是聽進去了,抽抽嗒嗒地問:“真……真的?”
“真的。”白靈澤拿出手帕替他擦幹了眼淚,“要不等一會兒你師尊來了,你就躲到我們身後,我們先幫你說幾句好話,說不定你師尊氣就消了。”
玄羽眼中還噙着淚水,委委屈屈的點了頭。
月塵山離着青丘很近,不過一個時辰溯昇和歲和就到了靈狐宮外。
此行歲和本是要一個人來的,但溯昇非要跟着,大概是怕她怒火攻心,一氣之下當場烤了玄羽。
但生氣歸生氣,她沒有在外教訓自己人的習慣,畢竟家醜不可外揚,她在六界中保持了幾千年的形象,怎麼可能讓玄羽給毀了。
靈狐宮外早早就有白靈澤安排的人等着了,見他們到了,就立刻領着他們去了白靈澤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