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月塵山的天色有些陰沉,似乎馬上就要下雨了,九重宮阙常年都是一樣的天氣,歲和從小在九重宮阙長大,所以鮮少見雨日,在凡間曆劫的這十幾年是她見雨日最多的時候。
許是少見的東西會讓人更加喜愛,所以歲和十分喜歡雨,她感覺被雨沾染的所有東西都會萦繞上一層獨特的清香。
溯昇帶着她從最近的路進入了月塵山内,進去之後當真是豁然開朗。她隻知道月塵山地勢複雜,隻有進入了月塵山的山中,才是真正的到了魔界,如今真來了月塵山,到覺得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同,有鬼都的樣子,有人間的影子,煙火缭繞,居民安居樂業,塵世喧嚣,燈火燦爛,這倒是神仙兩界,無法比拟的。
看來自己真的應該在六界中多逛逛了。
他們一路向東飛過,最山腳下,一座巨大的宮殿隐沒于雲層之中。
這便是青瀾宮。
兩人穩穩的落在青瀾宮殿的門口,宮門口是被結界圍住,所以無人看守,溯昇伸手破開門口結界,走了進去,歲和則緊緊跟在他身後。
走進兩扇殿門,才看到有魔界的巡邏士兵,看到溯昇便跪下行禮。溯昇健步流星的向前走着,應殇澤梧不是景策的對手,就算有魔兵幫襯也至多平手,他晚去一分,那邊就多一分危險。
眼前前方就是醉夢亭,溯昇卻猛地停下了腳步,他轉頭看向南面的方向,本就陰冷的臉上又多了幾分怒氣,眉頭也是越皺越緊。
“又怎麼了?”歲和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有人動了安神珠的結界。”
聽溯昇這樣一說歲和的眉頭也立刻蹙了起來。
溯昇如今的面色艴然不悅,“今日是個好日子,卻總有人來觸我的黴頭,找死。”
歲和問:“那現下如何?”
“既然一個兩個都來找死,那我就成全他們,正好,一箭雙雕。”
雖說是一箭雙雕,但也要有個先後。
“這樣,我去偏殿祝餘尊後那裡,你去找安神珠,防止再次被别人偷走。”歲和說。
這已然是最好的辦法,不管哪邊,晚去一步都有可能會出事。
溯昇想了一下,點了點頭,“好,你往前走,穿過一片花園,通過一扇門,祝餘尊後就住在醉夢亭。”
“嗯,好!”
溯昇到風隐殿的時候,玄穆已拿到安神珠準備離開,突然被溯昇一掌推了回去。
溯昇踏進殿内,手中蝕骨扇一轉,風隐殿的大門“砰”的一聲關上。
“在暗中布了這麼多局,廢了這麼多心血,卻偏要貪圖這種機會。”溯昇一步步的向他逼近,“一敗塗地!”
隻差一步!玄穆沒有想到溯昇回來的能這麼快,還有景策,景策那邊呢?他就不管祝餘尊後了嗎?
“哼!”玄穆一聲冷笑,“果真自古帝王最無情,當年老魔尊歸世前當這衆人的面,發誓定會照顧好尊後,如今不還是為了安神珠讓祝餘尊後涉險?”
“你先來風隐殿,是不是覺得,景策是祝餘尊後的親兒子,所以不會對祝餘尊後下手?,你認識景策也有四千多年了,他的為人多麼心狠手辣你不清楚?親生母親又如何,背面擺了他一道,他能就這樣善罷甘休?不過既然如此,你就等着去給祝餘尊後收屍吧!”
“醉夢亭那邊不用你操心,不過玄穆,有一事我當真很好奇,你究竟是如何有法子打開本尊布下的結界的?先前偷走安神珠的魔将莫不也是你指使的?”
聽到這話的玄穆似是聽見了什麼可笑的事情一般狂笑不止,随後說道:“我哪有什麼辦法啊?大概是魔尊法術太差,連個厲害的結界都布不出來。至于那個魔将,你猜呢?他是我的人,還是景策的?”
哼!
溯昇一揮扇,玄穆再此被掀翻在地,鮮血嘔出。
看到玄穆倒地重傷的模樣,溯昇嘲諷他道:“那玄穆将軍,為何不抓緊拿着安神珠離開啊?是跑不掉嗎?”
玄穆直起身,抹了把唇角溢出的血。
“把安神珠交給本尊,本尊便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呵!給了又怎樣?不給又怎樣?高低他的計劃已經失敗了,還不如與溯昇拼死一戰。
玄穆道,“安神珠是魔族的聖物,本也不是你這個外族人可以留下的!”
“魔界已在你手上多年,你也是時候該還回來了!”
說完他手中就多出了一把刀,向這溯昇砍過去,溯昇沒有躲,卻在玄穆的刀碰到他之時,化作了一片黑霧,然後重新出現在了玄穆背後。
班門弄斧。
溯昇扇子一揮,黑霧立刻聚集,化作無形的力量,沖向玄穆。
不過幾個回合下來,玄穆便敗下陣來,嘴角滲出的血越來越多。
“就你這點修為,還不如景策那個廢物。”他這一句,表面上是在罵景策,實際上是在說玄穆連廢物都不如,玄穆自然是聽懂了,又一股怒氣湧出,抵着刀站起來想與溯昇再戰,卻怎麼也站不起來。
溯昇在用法力壓制着他!
“就你這樣,你哪來的能力保護魔界的子民!”溯昇一揮扇,玄穆立刻被推出十米外,後背撞在了牆上,又嘔出了一地鮮血。
“那……也……不是你一個……外族人……可以……做的位子……”玄穆拖着受傷的身體想要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