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微察覺到氣氛的異常,隻點了點頭,也沒再追問。
樓蘭岔開話題道:“學弟,你知道下周五的學校周年慶典嗎?”
“周年慶典?我好像在活動安排表上看到過,需要我做什麼嗎?”
趙璞答道:“你們才剛開學不到一個月,隻用在觀衆席上當觀衆就好了,表演項目都是由大二大三的同學負責的。”
“表演項目?”郁微蹙眉不解,“那是什麼?”
兩人立馬意識到以郁微之前的教育條件,他可能從沒經曆過這樣盛大的校園活動。
樓蘭解釋道:“就是一些唱歌、跳舞、話劇什麼的,還有人彈彈鋼琴、拉拉小提琴。”
郁微有點驚訝道:“……是學長學姐給我們唱歌跳舞嗎,Alpha也去?”
讓那群眼睛長在頭頂的高壯Alpha在台上又唱又跳……好詭異的畫面。
“那倒不是,一般上台表演的都是Beta。”樓蘭捋了捋長發,笑道:“學校裡的活動都是學生會組織的,這次慶典正巧輪到我負責,到時候我給你倆安排個内場席位,直接走快捷通道進去。”
“謝謝學姐。”
樓蘭含笑道:“真乖。”
“那你可得把我倆安排到一起啊,”趙璞見縫插針道:“不然萬一我孤零零一個人坐在内場,旁邊誰也不認識,多孤單啊。”
樓蘭心道這小子原來也是個說謊話不打草稿的人,趙璞的出身雖然比不上他堂哥,但在聖卡亞也是有名有姓的人,内場的人他不說全部認識,至少有一半都是從小一個院子裡長大的,現在為了追人也開始睜眼說瞎話了。
樓蘭早看穿了他心裡那點小九九,也不拆穿他,隻笑道:“這可得問學弟的意思。”
趙璞立馬眼巴巴地瞅着郁微。
郁微聞言點頭道:“當然可以,我在學校裡認識的人不多,學長學姐是對我最好的人了。”
樓蘭拍拍他的肩膀,“我們郁微人美心善,以後肯定會有更多人對你好的。”
趙璞看着郁微的臉,咽了下口水,鼓起勇氣問道:“學弟,你……你有想過将來過什麼樣的生活嗎?”
郁微一怔,“學長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趙璞撓撓頭,嘿嘿一笑道:“我就是随便問問,突然就想到這個問題了,你要是不想回答就當我沒問。”
郁微想了半晌,道:“……我也不清楚。”
但肯定不是現在這樣頂着假身份、活在Alpha掌控下的生活。
“那……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人啊?”
郁微失笑,“怎麼又問到這個了。”
“就随便問問,随便問問。”趙璞不好意思道,“我就是有點好奇,你不想說就算了。”
“不是不想說,隻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郁微搖頭,“我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他有太多事情要做了,沒有時間去想那些談情說愛的事情。
趙璞哦了一聲,有點失望地低下頭。
樓蘭見狀咳嗽兩聲,将話題轉移開,他們又聊了幾句,她便被一個電話叫走,趙璞也有晚課要上,三人便刷卡離開了台球室。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郁微剛下課便接到了樓蘭的電話。
“學姐,怎麼了?”
“不好意思啊學弟,我昨天好像把包落台球室了,裡面有一張校園慶典的報名表,我現在抽不開身,趙璞還要上課,你能不能幫我去拿一下?”
“當然可以,”郁微說着往體育館走去,“我怎麼交給你呢?”
“你幫我送到大禮堂這裡吧,我在一樓監督他們布置會場呢。”
“好的,沒問題。”
“太感謝了,改天請你吃飯!”
“不用謝,我應該做的。”
郁微刷開台球室的門,果然在沙發上找到一個帆布背包,他拿起背包順着地圖往大禮堂走。
距離校園慶典還有一周,大禮堂内外已經熱鬧起來了,學生會的人進進出出,緊鑼密鼓地布置着會場。
郁微從正門進去,向門口處負責張貼海報的學生問道:“你好,請問你知道樓蘭學姐在哪兒嗎?”
“你說樓副啊,她剛才被道具組的人叫走了,現在應該在後台吧。”
郁微又問了下後台的位置,道了聲謝後便離開了。
後台明顯比門口混亂多了,走廊上滿是大聲争讨的學生,參演人員和學生會圍成好幾個圈商量各種事宜。
走廊兩邊的屋子裡各種舞台服裝、道具、樂器亂七八糟地堆放在地上,梳妝台前有學生從箱子拿出各種化妝品往上擺。
郁微從中艱難地穿行,差點沒被各路香水味嗆死,從走廊這一頭走到那一頭也沒看見樓蘭的身影。
他在原地徘徊了片刻,忽然瞥見一條通道,從走廊盡頭向右折過去。
郁微順着通道往裡走,越走越聽不見人聲,隻有兩旁光潔的瓷磚壁反着光。
盡頭處一分為二,再往裡是大禮堂的衛生間。
走道裡空無一人,他正準備和樓蘭打個電話,忽然聽見一陣奇怪的聲響。
悶悶的,還帶着點黏黏膩膩的感覺,夾雜着水聲。
郁微緩緩蹙起眉頭。
這是什麼聲音?
他等了片刻,這個聲響不僅沒有減弱,反而愈演愈烈,甚至不知是什麼東西碰撞到了一起,發出了咣的一聲。
郁微越發疑惑起來,放輕了步子慢慢走過去。
粘膩的水聲越發清晰,還伴随着嗚咽和喘息的聲音。
他莫名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在門口處躲在牆後面悄悄地探頭望過去。
被牆壁分割的視野一點點移動,裡面的場景漸次出現。
郁微首先看到的是一個人的側影,另一個人坐在洗手台上,胳膊環住他的腰,兩道人影糾纏在一起,腰腹緊緊貼合。
這是在幹什麼?
郁微皺着眉又把腦袋往外探了一寸——
下一秒瞳孔驟縮!
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捂住他的嘴,驚呼聲被掌心扼在喉嚨裡,緊接着他被人攔腰擡起,雙腳騰空直接被帶走!
誰?!
眼前景物一陣旋轉,郁微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放下掼在牆上,肩背被人用力抵住,額頭抵在冰冷的牆面上。
身後那人傾身覆上來,強勢地壓制住了他的一切反抗。
大手仍然捂着他的嘴,皮肉緊貼,掌心熾熱的溫度燒紅了整個臉頰,恍惚間郁微好像聞到了一絲酒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