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唐桉?長得是不錯,但都一年了,你還沒看膩啊。”
“早都膩了,但學校裡也沒比他更好看的了啊。這屆新生要是還沒個像樣的,我就隻能做和尚了。”
“哎,”Alpha用手肘怼了怼他睡眼惺忪的同伴,“你說咱去管趙哥要幾個Beta,他能給不?”
“趙哥?趙哥看上的你也敢——哦,你說二少爺是吧,他不是比我們還小一屆嗎,你管他叫哥?”
“人家是趙家二少爺,年紀再小那也是我哥——聽說他中學的時候就買了好些Beta,現在都擱學校邊兒上養着呢。”
Alpha眯起了眼睛,“他麼,人可是夠瘋的,你管他要他還真有可能給你,不過他身邊的那些估計身體都壞的差不多了,你也要?”
“嘿,我又不是找老婆,睡幾個晚上的事,長得好看能用就行。”
Alpha嗤笑一聲,“憋死你了。”
雖然A和O天生契合,但Omega身嬌體弱容易生病,夭折率遠遠大于其他兩種性别,因而數量極為稀少。
為了保護最為珍貴的Omega,聯盟早在五十年前便出台了量刑極重的《Omega性别保護法》。
其中就包括了AO一旦建立終生标記,A必須全權負責O的下半輩子。
也就是說,受法律條文限制,Alpha們無法和非伴侶關系的Omega們随意發生關系,而欲望無處宣洩的權貴們則把目光移向了位于性别最底層的Beta。
沒有繼承權,沒有聯姻價值,出生就注定了是家族的棄子,不受法律保護,而且不會被标記甚至不易受孕,是上流社會公認的最好的床伴。
兩人又看了一會兒,眼看着走進校門的Beta越來越少,最後好幾分鐘都不見一個人來,估計是已經全部到齊了。
“得,看來今年真是個和尚年,長得一個比一個倒胃口。”Alpha長籲短歎着從欄杆上直起身子。
他旁邊那個又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看不上就沒事兒欺負幾下呗,也算是個樂子。”
“那多無聊啊,光發洩拳頭去了。”
他們一邊聊着一邊慢悠悠地轉身離開,混在同樣失望的人群中走下樓梯。
聖卡亞新生的報道已經趨于尾聲,郁微才剛看到印有校徽的紅牆。
夜幕籠罩都市,郁微拖着行李箱快步穿過馬路,順着紅牆一路往裡。
聖卡亞對面是教職工宿舍,這個時間還沒有放學,老師們尚未離校,一棟棟樓漆黑一片,靜谧的隻能聽見遠處路口的鳴笛聲。
砰!
前面有條巷子,正對着紅牆,一道悶響突然從巷子裡傳來。
郁微停下腳步,他對這聲音很熟悉,是抓着人的頭往地上用力掼時發出的響聲。
又是兩聲——砰!砰!
郁微試着往前走了幾步,悶響停了,巷子裡傳來一道很年輕的男聲,有種不耐煩的勁兒。
“還不說?喂,你是讓我自己猜?”
“靠,老子記性不好,誰知道你們後面是哪條狗在給老子設套。”
緊接着是一陣嗚嗚咽咽的求饒,斷斷續續的隻能聽清“不知道”三個字。
郁微皺起眉,擡腳往前走去。
行李箱的輪子滾過地面發出聲響,他經過巷子口時朝裡望了一眼。
昏暗中隻能看清裡面歪歪斜斜躺了七八個人,都鼻青臉腫地瑟縮在地上,捂着傷口痛的直抽氣。
隻有一個人半蹲着身,抓着一個男人的頭發不耐煩地問道:“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你嘴怎麼這麼硬呢,再不說我把你手卸了。”
男人趴在地上,被拽着後腦的頭發被迫仰起臉來,額頭的鮮血順着臉往下流。
他哭着求饒,不知道是牙被打掉了還是舌頭破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不清楚話,掙紮間餘光瞥見了一旁站着的郁微。
兩人對上了視線。
下一秒——
“是他!”壯漢突然精神一振,一張嘴滿口的血,掙紮着用手指着郁微道:“¥%%@2~~就是他¥%¥%#……”
他旁邊半蹲着的青年順着手指的方向望過來。
“!”
郁微瞳孔微縮,心跳陡然快了半拍,連忙轉身就走,後面卻傳來一陣腳步聲。
青年的腿似乎很長,三兩步便追到了郁微身後。
“——着急走什麼?”
行李箱的提手被人一扯,郁微沒搶過他,生生踉跄了一下,被逼停了步子。
“……”
郁微沉默着轉過身,擡眼看向攔住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