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季西開始抿嘴，嘴角忍不住抽。
一天天的，真令人無語，出乎意料。
嘴巴快磨成皮，也是你們的能力。
女生有點佩服她們，忙的忙，逗的逗。
“幹嘛不走？”
原本走一段路的陸幸然聽見後邊沒傳來任何聲音，扭過頭去人還站在原地，不理解問。
許季西仰望着天氣，看着離落日還差幾個鐘，眼神微微閃爍，果決道“要不你帶我逛逛吧。有些地方我不太熟悉”
“？”
陸幸然一臉疑惑，許季西可不會在村子裡溜達，提疑問肯定是家中有啥？
老媽去工作，哪能為她舉辦生日會。
可能是老媽叮囑許季西讓自己好好玩一下，不然沒有驚喜。
嗯，就是這樣。
她轉眼又想，如果去市場總會被罵，那就去其他地方，就當炫耀頭發。
“好吧”
許季西松了口氣，神色冷冷淡淡，慢慢開始走動，跟上對方。
時間飛速流失，太陽逐漸下山，日落漸漸消淡雲邊，天空變得異常黑。
陸樂叫來幾人把房間各個角落全弄好，挂滿無數氣球，牆上寫着‘祝陸幸然十九歲生日’
眼間時間差不多，陸樂對其他人說“你們可以回去，工資定然少不了”
這些過來幫忙的人，都是從店裡安排過來，一個下午就在幫忙，而工資是雙倍。
今天是周一，如果按上班的價格，那定然隻是一倍。
她看她們好辛苦，便自私多加了一倍
那些人開心嗯一聲，紛紛離開。
陸樂把所有燈全關上，自己返回卧室，拿出正在充電的手機發信息給許季西。
［可以回來了］
現在是傍晚八點，許季西一直拿手機，身上不是沒口袋，而是等着舅母的信息。
消息出現，她瞥一眼跟人聊瘋的陸幸然。
後者正在與大媽說三說四：“...頭□□亮不？”
“玩意染成綠的，好像你失戀。幸然，你告訴我，你跟哪個人談過？ ”
“沒那可能！你不覺得我白嗎？”陸幸然努力推銷自己，做個凹凸模樣。
“看我的身子，我的屁股，我的臉。全是你得不到，令你自卑”
“......”
大媽無語說“你自戀該有個限度。我比你多幾十歲，早就蒼老，等待我不過是死亡。你不想死，少跟我比”
後者切了一聲“你少詛咒自己。你不過六十七歲，哪能那麼快入土...”
許季西把目光轉移向屏幕，看完信息，完全松口氣。
沒有之前淡淡看不出來的緊張。
把手機揣回口袋，那倆人已中斷對話，大媽一臉怒氣離開。
陸幸然還好，依舊保持着笑容，與她解釋：“不用在意。我小時候被她打過，不過是小小玩鬧而已，不會生氣的”
大媽确實不會生氣，小時候孤苦老人，沒有人陪伴，孤單坐在院子裡。
門邊老是有一位小女孩路過，約十歲。
每天都是同一個人，久而久之記在心中。
有一天坐在門邊，大媽無聊問“你走路上學？”
村裡并不是沒有學校，隻有小學，最高六年級，所以村子人會把孩子送去市區，或者其他近一點的學校。
小女孩一開始害怕，不敢搭話，一天一天過去慢慢不在慫，嘗試說話“...你好，我叫陸幸然，你隔壁隔壁的鄰居”
“你好，小朋友，很高興認識你”
...
回憶結果，陸幸然擡頭望天色不見，對女生詢問“沒幾步到家，要回去嗎”
内心明白許季西在拖延時間。
隻是她不願拆穿，想看看準備的驚喜是啥樣。
“走”許季西淡淡道，整個人保持平靜，一步一步走回家。
陸幸然先一步進家，裡邊很黑暗，似乎沒人在家。
“......”
原來沒準備啊...
還以為會有人呢。
她在玄關處換鞋，眸光閃過一絲失落，下一秒嘴角上揚，看不出情緒，轉身對女生道“我先去沖涼，你晚一些”
後者沒有立刻答應，擡起指尖指前方，陸幸然不理解，扭過頭去，就在這一瞬間，許季西立馬按開關，把燈開着。
房間瞬間裝滿了氣球，有着各種各樣的顔色，陸幸然還沒仔細觀察，就聽見生日歌在耳邊圍繞。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陸樂拿着蛋糕從廚房出來，邊走邊唱，眼神充滿欣慰。
“......”
今日主人公感動哭泣，眼角的淚不停在眼眶流下，牙齒一直咬住鮮紅唇，不讓它顫抖。
推到客廳沙發附近，陸樂解釋說“本來昨天是你的生日，不過出了事沒辦成。這回是補辦，願你高興”
注意到女兒的頭發，嘴角一下子扯平，“啥玩意！”
“媽，别生氣！”陸幸然連忙說“今天我生日，你饒了我吧”
“...行吧”陸樂隻好同意，畢竟今日是對方生日，拒絕不太好。
“...多謝媽媽”陸幸然邊點頭邊說，眼眶裝滿淚水。
許季西趁她們聊天，把蠟燭插上，用打火機點着，行動迅速，立馬去關燈。
燈光一下覆滅，除了三個蠟燭在燃燒，陸幸然擡手擦幹眼淚，鼻尖紅透，深吸一口氣，雙手握在一起，閉眼許願。
我想要媽媽平安喜樂——
默念完，她睜開眼，一口氣吹滅蠟燭。
即将陷入黑暗的瞬間，恰逢許季西又把燈開着。
舅母抽空給她比個大拇指。
之前沒有讨論過，今天是有默契在配合。
陸幸然沒注意她倆小動作，用刀切蛋糕，分給倆人，大大咧咧說“過來吃吧！”
三人一起坐在沙發邊，邊吃邊看電視，一邊熱鬧，一邊沉默寡言。
許季西桌子對面是舅母，她跟陸幸然一直聊天，不知說些什麼笑着。
“......”
她沉默把蛋糕吃完，存在感不高，默默收拾東西離開她們熱鬧對話當中。
“......”
在二樓上開窗吹着風，她閉上眼想。
禮物已經送到陸幸然門口，希望她收到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