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不說,可内心不允許,憋着一口氣,臉都漲紅了,嘴巴使勁動,一字蹦不出,瞬間想放棄。
“......”
男生見狀,嘲笑道“第一次看你憋屈,有點開心。”
真的。
從前許季西冷冷淡淡,渾身像個冰塊,但有溫度,表面有氣息,實際沒點活樣。
說佛系嘛,那倒不像。
說鹹魚嘛,為人挺自律。
說半死不活,沒那麼嚴重。
說微死半活,有點接近。
此時卻有丁點不符合往常行為。
先前未發現,或許會覺得她很難浮現青春各種熱烈,活潑可愛,張揚等性子。
結果不是。
她是人,在人前性格大多表現出冷淡,不争不搶,不會主動與你産生交集,而人後如同那般。
卻不料跟熟悉的人,異常變得活潑些,沒有先前那樣難以接觸。
“......”
女生說不了話,反擊不了有些惱火,扭過頭望向别處,不想看他。
後者有意識到對方在生氣,連忙湊近,瞬間拉近倆人距離,低聲下氣地哄:
“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
對方不吭聲,明顯氣頭上。
時任檐邊走邊大口呼吸,給自己做好心理準備,安慰自己‘不要慫’。
又靠近女生耳邊,放出從未有過的大招。
拖着難以入耳不似雌雄莫辨地嗓音,喊出三個字:
“許季西~”
而女生本人“......”
天都塌了。
聽着那洗腦音調圍繞在耳邊,怎麼趕都趕不走,她慢慢咬緊牙關,不顧喉嚨沙啞,一字一句:
“時、任、檐”
你惡心誰呢!這句話怎樣都說不出口,不是為了保持人設,而是根本說不出。
對方愣了下,拉開距離,擡手刮了刮鼻尖,明顯在心虛。
目光抵達家門口,瞬間揮手:“家到了,我先行一步”
話音一落,立馬溜之大吉。
許季西“......”
算了,沒必要與傻瓜争鬥。
望着對方已進門,她扭開蓋子,把礦泉水一飲而盡。
停下時,瓶子裡的水沒了,一滴不剩。
轉眼掃視旁邊有一處綠色垃圾桶,朝前去丢,随後返回家裡。
咔嚓!
聽着隔壁門關上的聲音,時任檐重新開自家門,小心翼翼偷窺隔壁大門。
緊鎖了才放心,又重回家裡。
...
下午一點,許季西睡完中午覺。
此刻剛清醒,眼神懵懵懂懂,有着未消失的困意,顯然一副沒睡醒。
但不能睡,連夢裡也在思考到底準備哪種禮物,才會讓别人歡喜。
不知道他人喜歡什麼,無論怎麼想都燒腦,又不能直接問陸幸然,很明顯會暴露。
如果秘密被發現,舅母怕不是要對自己進行一番言語上的口舌。
那耳朵可真遭殃。
許季西内心無聲煩躁,整個人異常冰冷。
鈴鈴鈴
手機鈴聲響起,打斷思考。
她沒看來電是誰,随手接聽。
“喂,許季西,出事了!”那頭急切說。
她淡定瞅一眼屏幕,是時任檐打來的電話,還沒開口對方又說“陸幸然蹲警局裡了”
“什麼!”許季西撕着嗓子道。
沒兩三個小時,陸幸然怎麼就出事了呢?
“别說話,别着急。我會把事情完完全全告訴你”時任檐對着那頭說,“我在你家樓下,慢點來,别摔倒”
他知道她肯定會急,慌裡慌張很匆忙,所以不會催促,反而慢慢來。
不想因為這件事讓她急匆匆而跌倒。
盡管有想法很不好,是不對,但保持鎮定才不會受傷。
許季西曉得,擡手掐斷電話,把手機揣回口袋,指尖微不可查覺得在打顫。
下床穿鞋,連最喜歡的高馬尾都沒梳,讓頭發散落肩膀。
抵達一樓,做好布鞋開門。
時任檐看見對方神情慌張,頭發顧不上梳,随風飄動着,吹得淩亂不堪,瞬間掩蓋了清冷,更顯别有一番風味。
收回目光,少年擡腿跨上摩托車,戴上頭盔,把另一個頭盔遞給女生。
後者接過,連忙扣上,熟練上車。
這是第二次坐他的車,許季西心想。
心中彌漫着奇怪情緒。
“坐穩了”
“嗯”
摩托車打起火,一溜煙長揚而去。
隻剩下灰塵在身後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