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邊沒一絲動靜,他停步,轉過身望着女生一動不動,在原地不知思考着哪一件事。
絲毫沒有想走地迹象,催促道“上來”
許季西被點醒,大步跟了上去。
...
來到二樓房間,許季西左右看,打量裡邊環境。
還算不錯。
進門旁邊衣櫃,它前方為沙發。
沙發對面是電腦,電腦左邊是床,目光往右移,窗戶上邊是空調。
房間雖小,也充滿無比溫馨,該有的東西能有。
不像她...
也對。
她是外人,沒必要去擁有。
心中越來越渴望親情,她抿了抿唇。
如果需要,可以去酒店住。
那兒家具俱全,但冷冰冰無人情味。
“來個評價呗”時任檐把門關上說,徑直坐在沙發,翹起二郎腿,目不轉睛望着她。
“不錯”後者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答房間的評價?
還是答處處充滿溫暖的環境。
“說不上來,對不對”他能看出她眼裡地不解,難受和沉默無言的局迫。
即使知曉養父母養她,可少年還是能發現她隻處于不動當中,向前走不了一步。
如果養父母不好,她肯定會自動後退,像一個天平秤一樣。
孤身站在高處,看着衆人擁有一個個的情、友誼愛情。
而她永遠下不來平地,出不去那一直以來長久陪伴的孤獨。
女生沉默閉上眼,内心被人戳中,不知該如何言語反駁。
是。
她沒有能力讓自己變強大,也不願意讓自己嘗試行走。
即使雙腳沒有被捆住,也不願意向前出發一步。
“不說算了,我不會硬強迫你”時任檐起身說,“我去打水”
反手開門離開房間。
“......”
她望着門沒關陷入沉思。
我...
到底要不要告訴他?
如果說了,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很自私,往後躲着自己?
可是不講,記憶不恢複怎麼辦?
正思索着他回來。
時任檐提着兩瓶玻璃杯,皆裝滿半杯水,放在電腦桌旁,挑了挑眉,明顯表示‘來一杯’
她也不推脫,離開窗戶去喝一杯。
咕噜咕噜喝了半杯水。
把杯子放好,許季西勾勾盯他,很有強烈地目的。
“時任檐”
“在!”時任檐早返回沙發。連忙答道。
被人喊全名,尤其是她喊。
内心忍不住溢出緊張感。
“現在告訴你,我這個人最不喜歡他人中途插話,你最好聽話,如果有疑問等我把事情講完,你再講”
“懂嗎”
她希望他不要打斷自己的思路,即使強硬要求别人的行為是不禮貌,許季西更想要對自己好。
“明白”時任檐點頭,表情不曾有過地嚴肅。
對方沒說話,他以為是不信任自己,又補充一句:“我保證。”
女生沒有回答,神色淡淡。
“...我發誓?”時任檐眼裡劃過一絲無奈。
怎麼不信?
難不成是我...長着一張渣男臉?
有可能是,因為他從沒有對她撒過謊。
“我想說的是...我的經曆”
許季西輕輕瞅了他一眼,見男生沒任何情緒,才繼續道“被收養之後,我重新上學,和我養姐同個班。”
“那時候是上小學,沒有人喜歡我,可能是我非常膽小,沒有自己的性格,沒有吸引力,讓人不想接觸”
“你知道小孩子天性開放,喜歡熱鬧,不喜歡沉默寡言...”
時任檐愣了一下,若無其事點頭。
畢竟他自己也是這樣的一個人。
除了她以外,無人願意與他玩。
“...不過幸慶的是,許愁養...也就是養姐,她一直找我玩,不讓我一個人,直到上中學,我的日子還算沒那麼糟心”
“可惜...”
話音一轉,冰冷嗓音帶着凄涼。
“你知道高中要分班,我和她因為科目不同分班了,我理科她文科。我記得我剛進教室的時候...”
她逐漸回憶起想忘記的過往。
“那些人說我長的太妖豔,天生被男人欺負的...賤貨...”
時任檐聽着睫毛顫了顫,眼裡遮不住心疼,雙手忍不住握緊。
而許季西沒注意,一想到那痛苦地畫面,眼中慢慢聚集眼淚,平靜憂傷:
“莫名而來的髒鍋砸在身上,我那時很想哭。可是我很清晰意識到,如果懦弱無能導緻哭泣,他們肯定覺得我是那種人,越說越激烈”
“我不敢反駁他們,因為我不是他們口中那樣的人”她說着,眼淚悄悄從眼角滑過,整個人浮現凄涼的美。
“當時班裡誰都不認識我,自然會聽風是雨,導緻我不喜歡那樣的生活。
為了前途,我隻能去學校。
畢竟我寄人籬下,盡管有領養證在,我心中卻不能全然接受他們的好。
所以這些年,我盡量做到不給人添麻煩,或者給人添堵。
漸漸的,我變了。
變得不再開心,為人冷漠,對他人沒有一點憐憫之心,我是個冷血的人...”
她說完,才發現自己淚流滿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