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任檐直接氣笑了,擡手捏着她的臉,捏了兩下意識到這一點,瞬間尴尬住。
“......”
少女眸光冰冷,如果眼神有實體,時任檐早被千刀萬剮,沒有生機。
男生心虛放下手,若無其事放回褲兜,擡頭望天道“今天天氣真好,像太陽花”
“......”
安靜是正常氣氛,令人尴尬又無能為力改變地局面。
對頭一直沒聲,時任檐心裡沒了底,帶着小心翼翼說“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不信?”
确實不是故意,也不是有意,是不經意。
更多是忘了兩人的距離。
許季西沒完全恢複記憶,自然對他陌生一點,沒有以前相處很随意。
看他這副慫樣,女生搖了搖頭,不自覺笑了笑,還沒幾秒,旁邊傳來提醒聲。
“你笑了”時任檐一副驚詫,眼底充滿不可置信。
她笑起來青春洋溢,與冷清不同,兩邊有個不明顯小酒窩。
戴着眼鏡,顯得有點像稍微甜妹的感覺,但更多有着清冷感。
許季西閉上嘴不再笑,擡頭望着快落日的天,不知道舅母會不會催她,應該不會。
畢竟不熟,何須在意呢。
舅母是她世界上唯一跟自己相處還不錯的親人,也是多年來碰到過的第一位親戚。
“回去嗎”
時任檐看天不早了,到家應該五點半多,點了點頭:“我們走吧”
一起坐車回家。
“别忘了人形娃娃”他補充說。
...
很快抵達青裡村,用時一個小時多。
女生剛想說要分開的事,誰知對方先一步開口“我帶你去看夕陽”
夕陽?許季西看着刺眼的光芒,陽光不是先前那樣炎熱,幾乎要下山了。
能去嗎?
少年抱着娃娃見她還要考慮,又怕時間趕不上太陽落山,幹脆拉起許季西的手腕,往一條荒無人煙的道路奔跑。
這條路很少碰見村裡的人。
用時十幾分鐘,終于抵達一處山上。
周邊滿是綠油油的綠葉,長滿各種各樣的雜草,平均長的不高,在膝蓋邊緣。
一腳一個坍塌覆滅,被人折了身軀,倒在地上。
少年指着前方,語氣帶着激動:“我們趕上了落日!”
許季西剛好擡頭,遠處夕陽灑滿了黃昏,金燦燦躲在厚厚的雲朵裡,逐漸往西邊去,在人們不知道地速度慢慢行駛中。
看着很少有時間觀望的景色,感到無比溫馨。
時任檐往前方走了走,是一堆草坪,把娃娃抱在身上,扭頭望着少女,不經意說“怎樣?給點感覺”
“...嗯”許季西收回目光,朝他走了走“還行吧。沒鬼屋好看”
“......”
這個話題過不去了。時任檐偏頭掃了一眼女生,才發現她戴了眼鏡,好奇地問“你近視?”
每次看到她,一般都是戴眼鏡或不戴眼鏡,有時候還忘了問。
“有點。”許季西淡淡回答“度數不高,二百那樣”
上高三時,第一次坐倒數第一排,結果看不清黑闆,模模糊糊的。
那時候沒檢測過,大抵是傍晚刷題太多,導緻眼睛出了問題。
老師告訴養父母,晚修去醫院檢查才知道近視,去眼鏡店配了眼鏡。
不過很少戴。
“哦”時任檐明白,看着黃昏,心中不舍與許季西分别。
分離那是肯定的,而且許季西也不一定想和他待在一起。
今天相處已經夠了,不能再貪心。
“話說,你成績如何?”許季西冷淡問。
盡管以前聽陸幸然說過,她卻不相信陸幸然。
因為她倆鬧掰,從前所有,皆随時間散去。
往事種種,不願記得。
她覺得自己很冷血,對稍微反感的人會拼命忘掉,不想占用記憶。
這是對自身的保護,也是成長的一部分。
“關心我?這樣吧,給你個機會”時任檐語氣正經“我打算報考容大,如果你分數盡可能達到錄取線”
想了想才說“我可以給你個位置”
“不願意”許季西差不多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應該是女朋友那個位置。
時任檐被拒絕也不傷心,撩了撩被風吹的發絲,拖着尾音拉長:
“看來你并不是天上下凡的仙女”
“有些事情你比我還懂”
“......”
許季西雙手握成拳,閉了閉眼忍下脾氣,真想打人,又不想因此打傷他而賠醫藥費,隻能罷休。
“果然是舍不得打我”男生欠欠地說。
忽然天空下起毛毛雨,一滴一滴的落下。
毛毛雨滴到鼻梁處,許季西才發覺天色變了,一片藍藍又漆黑,厚厚雲朵出現不明顯的烏雲。
“天氣對我們真好,現在才下雨”
“天氣預報果不欺人”時任檐幼稚地說。
女生冷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得趕到下雨前回到家。